她心中一慌,翻开车帘往外望去,见保护纷繁抽剑,一把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亮在胸前,严阵以待。而火线山坡之上,人潮涌动,树影婆娑,无数手持弓箭的北朝马队正纵马而来,杀气腾腾,待近了些,便能瞥见,那抢先一人,身形矗立傲岸,玄色大氅顶风翻飞,如鹰展翼,卷起滚滚沙尘,仿佛是从修罗血池里走来!
五更天时,北朝雄师终究停止攻城,待到天亮,有宫女打了热水出去,服侍若儿起家,又呈上了早膳,喷香暖和的米粥,配上金灿灿的春饼,非常诱|人。
本来,尉迟夙也是早有筹办!
此时,若儿服了太医送来的药,才睡了畴昔,殿里一片乌黑,他点了灯,走到了榻边,若儿正面朝里躺着,锦被搭在腰上。他翻开被子躺了出来,将她圈在怀里,抚了抚她的脸颊,唤了她几声。她不该他,像是睡得很不平稳,身子不天然地轻颤着,仿佛正忍耐着极大的惊骇。
到现在,她才明白,本来,她只是个钓饵!
那侍卫张口结舌,一时慌了,目光直直停驻在她脸上,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口中支吾道,“这……这怕是不好吧,这会儿,王妃也在永寿殿那边……”
话音甫落,他吻住她,满目欲|念,整小我都覆挡住她,深吻下去,把满心的不甘都倾|泻了出来,唇|舌路子之处莫不极尽缠|绵,似要将这些光阴以来的空|虚全都补上普通,她不再回绝,只闭着眼顺服,内心跳得擂鼓一样,恰好这时,殿别传来唐律的声音,说是有要事禀报,他只得先放下她,旋即起家,阔步走出。
是做恶梦了吧?他抱紧了她,毫无一丝裂缝地抱紧,与她十指交握,试着唤醒她,“若儿,别怕,我在这里……”连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她醒来,他便让人端了热水出去,想脱了她被盗汗湿透了的衣裳,替她擦擦身子。
若儿抬眸看他,见他的端倪近在天涯,与她颊对颊,鬓对鬓,真真是耳鬓厮磨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她却感觉面前之人比任何时候更悠远。她俄然有些惊骇,心都提了起来,为甚么有种他要丢下她不管的错觉?她窝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暖和,狠狠攥紧他的手,指尖剜进他的掌心,眼中噙满泪水,好久才小声道,“我信你,这世上,我只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