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自谦,小妖所求之事,天下间非先生不能为之。”风御额上的紫色泪痣因受了宝珠隐去,空余一张白玉似的脸庞,倒是去了几分妖异邪气,再衬着周身充分灵光,竟显得端雅了很多。
风御反手紧紧握住刚正道的手,安抚地看着刚正道,笑着开口:“没甚么,刚才想起了别的事,动手有些不知轻重,待会儿回房我帮你涂点药膏,你皮肉嫩的很,我怕淤青了。”
鱼宸心中一惊,嘴里胡乱应了两声。一旁的风御瞳孔一缩,搭在刚正道肩上的手猛地攥紧。刚正道一时不察,痛叫出声。
一双眼瞳眸乌黑,披发着惊人的亮光。
此人不过是长得相像罢了。再说,能同风御干系匪浅,身份定也不平常,若也是一只道行深的妖,本身此番鲁莽地扰了他安眠,恐怕不能善了。
男人瞥见了鱼宸,神采微红,直起腰不肯靠在风御身上,风御晓得他面皮薄,不肯在别人面前逞强,便随了他。
鱼宸心中烦躁,对这些小事不欲理睬,如果昔日,他必然早早耐不住性子去问那宝珠的来源和泪痣的去处了。
这......这就是情爱吗?鱼宸如许想着,懵懂又利诱地看着风御。风御的双眼是如同深夜普通浓稠的紫色,不细心看很轻易误觉得是玄色,内里到映着软榻上的男人,苗条的身影占满眼瞳,就连那一园子开了满枝彩云的花树也未曾留意过。
看着鱼宸局促不安的脸,刚正道有些恍忽地想起百年前他曾因直视一名神仙的护体灵气而被烧伤了眼睛。当时第一次晓得了,本来话本里的神仙真的存在,本来除了本身糊口的人间界以外另有别的处所。正因为如此,他的人出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窜改。
“救你?”鱼宸讶异。这男人气色极佳,身上源源不竭的活力浓烈得令五步以外的鱼宸都感觉神清气爽,能够说没有谁能比他更安康了,再要如何相救?
无缺无损的眼睛,鱼宸松了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暗笑本身过分于固执于那件事了。
鱼宸苦笑着应了,“是我对不住你,你教我寻的那幅画我没寻见,现在又过了百年,怕是难以再寻它,你不如重新嘱我一件现下要紧的事,我帮你办了也算是两清。”
百年光阴对于仙妖灵物来讲不过盏茶时候,对于他却太太长远,长远到在那之前的光阴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宝卷中灵气浓烈,呼应在时候上便较外界长,待鱼宸和胥景从卷中出来后才知人间界早已过了百年光阴,那人不过一介凡俗,肉身浑沌,怎敌得过命数,怕是早早便化作了一具白骨,灵魂亦投了胎了。
“你......”鱼宸看着刚正道白净年青的脸庞利诱了。
刚正道眼也不眨地看着风御,风御脸上的笑意垂垂挂不住了,勉强移开了眼。
男人展开眼睛,被晃眼的阳光刺的溢出几滴泪。半垂的眼皮上方俄然多了一道暗影,遮住了恼人的光芒。
......
鱼宸一时手足无措,阿谁自称风御的男人不肯起家,态度虽恭敬,四围却灵压满盈,逼着鱼宸不得不当协。
鱼宸愣了愣才明白对方是问他名字,踌躇地说:“我叫鱼宸......你想让我救的人是谁?”
风御愠怒地看着鱼宸,后者面色惨白,额上出了层细汗,双目死死盯着塌上的男人。风御皱眉,往前走了几步挡住鱼宸的视野。
鱼宸想着人也见了,要求也应了,便朝风御告别。
鱼宸心虚地别开眼,却终是过不去本身这一关,谛视着深红绸面上那朵庞大的黑丝绣叠瓣莲花晦涩地说:“我......叫......鱼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