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重!”
“莫说我做不了这江山的主,我便是能做主,你便是再多救过我十回,我也不会将国运再次寄到如你这般之人的身上!”
少帝暴死以后,被仓促下葬,前些光阴,朝廷又补办了一场合适礼法的丧葬,别处已然看不到半点陈迹了,唯独这座宫殿,似还沉浸在庞大的哀思里而没法自拔,白幡未撤,在晨风当中,瑟瑟飘摇。
洛神的视野,从她露在袖口以外的那半只不经意间紧紧捏拢、指节惨白的手上抬起,谛视着她,点头。
一道殷红的血,沿着额角,渐渐流下。
洛神不语,悄悄地看着她说个不断。
“阿姊如有合适之人过继为子,天然是件功德。”
这此中, 便有刘惠的身影。
她俄然冲动了起来,朝着洛神扑了过来,伸出双臂,作势就要掐住她的脖颈。
一缕冷风,从不知那边的殿角深处无声无息地涌来,掠动烛火,殿内灯影幢幢。
高雍容打住,看了眼洛神,仿佛想起了甚么,转头,视野投向那座看不到的灵堂的方向,眼眶再次泛红了。
她摇了点头。
高雍容直挺挺地昂着头颅,死死地盯着洛神,神采变得越来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