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毛玉珍进了屋,韩春桃这才缓缓站起来,说道:“大弟,此次她说得在理,姐帮不了你。”
……
等着毛玉珍走了不一会儿,韩春桃、韩春雷姐弟俩带着韩东风,就偷偷开端在家里炒起了糖豆。其他质料还好说,糯米粉,黄豆都不是甚么紧俏的物质,但这白糖是要到供销社买的,没有白糖票是不给卖的。明天傍晚,韩春雷在隔壁村花了比供销社高一成半的冤枉钱,从别人家里买来的。
……
说完便挑着担子,带着韩东风上了路。
“我必定是没钱,不过……”
“糖豆换破凉鞋,牙膏皮,铜铝铁皮和山货!”
从柴家坞解缆,约莫走了有两小时的山路,终究模糊看到了家地村的村口了。
韩春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又垮下脸来,“姐,炒上五斤糖豆,得很多质料呢,光白糖就要很多,你那里来的钱去买质料?”
这些日子他左思右想,我偷换个观点,易物换物没题目吧?义乌现在不就有敲糖帮吗?敲糖帮的汗青,韩春雷一知半解,但是鸡毛换糖的相干电视剧,韩春雷是看过的。
“妈,你这是美帝的霸权主义!中国群众是果断不会同意的!”
“炒糖豆,又香又甜嘎巴脆的炒糖豆!”
韩春桃说道:“她也没啥积储,不然还要跟铁匠叔借粮食?”
她稍稍纠结了一阵,最后认当真真地看着韩春雷,慎重问道:“春雷,你给你炒出糖豆来,你真能去挣出钱来?”
韩春桃点点头,“带老幺吧,路上有个伴儿,你也有小我谈天不会干走着。嗓子喊累了,也能帮你喊两嗓子。”
垂垂地,这些年畴昔了。她在这个家也就强势惯了。
说着,韩春雷越说越来气,“整天工合作分的,就算每天往死里干又能如何?客岁村里收成不好,你看客岁年底,咱家工分换返来的粮食,这不还对峙到开春呢,明天缸里又快没米了。长此以往下去,咱家迟早要散,被活生生的饿散的!”
毛玉珍本就是本性子倔强的女人。
“以是你找妈,就是想让她给你点钱,买糯米粉、白糖甚么的?”韩春桃问道。
韩春雷会心一笑,伴着韩东风的呼喊声,大快步地朝着家地村的村口方向走去。
姐弟俩异口同声,心照不宣。
“行了,你姐这事做不了主!不去挣工分,说破大天去都没用!”
毛玉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来劈点柴禾,我看看缸里另有多少米。我去掏掏米缸熬锅粥,熬得稠一点,如许连着中午两顿一起吃,实惠!下午我去支书家给你说事儿,路过你铁匠叔家趁便再借点粮食。年底一并还他!”
“这……”
“我就在想嘛,我们这一带,每隔一个月摆布就会来一拨义乌敲糖帮,他们用麦芽糖,我就用炒糖豆吧,糖豆这零嘴大人小孩都能吃,小孩解馋,大人偶然候抓一把放兜里还能顶饿。再说,姐你炒的糖豆在我们这柴家坞但是最好吃的。”韩春雷说道。
韩春雷点头道:“当然不是,再说了,我又不拿钱去收买他们手上的东西,我是拿炒糖豆换啊,又不算投机倒把。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给我和老幺炒过糖豆呢,可香可甜了。”
韩春桃晓得南来北往路过柴家坞的义乌敲糖帮,这些人固然风餐露宿很辛苦,但的确比干活挣工分要来钱多。
随即他问韩春雷不去挣工分,那到底想去在做甚么。
韩春桃不由一笑,韩春雷说得倒是惟妙惟肖,母亲毛玉珍就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