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雷愣了一下,心说,看多了商战剧,老娘你也懂。
韩春桃羞赧地低下了头,她一贯诚恳本分,这点谨慎思还是被春雷鼓励才壮着胆干得,现在被老娘看破还被她说破,好难堪。
至于韩春雷本身,说实话,若不是目前本身气力和才气都不敷,只无能这类挑担跑腿的买卖,他早就不想干这糖豆换褴褛的活儿了。之前他向来不晓得甚么叫起茧子,现在别说手上起茧子,就连肩膀被扁担磨得,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算必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
这时候老妈就想盖一栋新屋子,一栋红砖青瓦水泥地的新屋子,她要让那些欺负过她、轻贱过她、瞧不起过她的人看看,她毛玉珍没了丈夫,一样把孩子拉扯大,一样把日子过得比别人好。
这点褴褛不值当跑一趟长河公社曹友根那儿,以是他带着没换出去的糖豆和半箩筐糖豆,早早就回了柴家坞。
这天夜里,毛玉珍临时召开了家庭集会。
这不但是毛玉珍的心声,也是韩春桃、韩东风的心声。
那就是韩春雷明天去了一趟家地村收褴褛,竟然折戟而归。这个家地村是韩春雷第一次糖豆换褴褛的发源地,厥后几近都在别的村庄换褴褛,等着再轮到家地村,已经畴昔一个月了。
韩春桃见韩春雷发楞发楞,从速用脚尖提了提韩春雷的脚后跟。
阿谁肥肉汤汁儿往干饭上一淋,诶哟我的亲娘祖宗,韩春雷感觉这就是世上最好吃的美食。
菜方面虽不敢说顿顿有肉,但隔个三两天,桌上偶尔还是能看到一碟子辣炒咸肉,或者肥肉汤。辣炒咸肉非常非常下饭,但在韩家姐弟眼里还是比不过肥肉汤。
在毛玉珍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这能够会让糊口刚有点转机的韩家,再次转衰,重新回到之前那种寅吃卯粮、借粮度日,紧紧巴巴的日子。
这类要求,韩春雷为人子,能说个不字吗?
好家伙,真闹到公社书记那儿,闹到县革委会,那还了得?
韩春雷点点头,“没法干了,一旦对峙下去,合作会堕入恶性,利润也会被减弱,最后谁也没好处。以是要恰当有禁止的闹一下,闹了我们再离手,再伸手……”
越骂越活力,毛玉珍唰地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夺门而出,“不可,我得找他们实际实际去,臭不要脸的,我让支书评评理,不可,我闹到公社书记那儿去,我上县革委会告状去!!!”
真不要脸!
毛玉珍目露迷惑,“我是听不明白,你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跟谁学的?”
一想到今后再也挣不到这么些钱,毛玉珍阿谁肝疼啊……
公然,毛玉珍说道:“不算那些个粮票油票布票,存了有一百零八元四毛七分。”
毛玉珍见韩春雷不说话,警悟道,“我奉告你们,别打这些钱的主张。别觉得老娘不晓得你们姐弟俩背着我偷偷截了胡,有几次春桃去张村跑货,你去季庄跑货,然后交的倒是一小我跑货的钱。哼!”
不要脸!
……
快速,她破口痛骂起来,“这几个臭不要脸的,跟着咱老韩家屁股后边捡便宜吃啊。见不得别人家过好日子?我说老吴头和于管帐这几天见我都低着头,做贼心虚呐?”
“啥离手,再伸手?”
有了毛玉珍的默许,韩春雷就不消再偷偷摸摸躲家里炒糖豆了。有的时候,毛玉珍不消出工,也会搭把手给他们姐弟俩帮手。
不过这气儿还是没法消,特别是给韩家形成的收益丧失,又岂是用消气就能处理的?
“唔,我花了一兜的炒糖豆,才跟二壮,明娃那儿探听到的动静。他俩说,咱村村口的老吴家,明娃他四舅家,另有大队于管帐家,都学咱家炒糖豆换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