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这时,韩春桃偷偷在前面拉了拉韩春雷的衣袂,有些惊骇地低声劝道:“大弟,别犯浑,这不是小事。”
唾沫星子,喷了于管帐一脸。
韩占水没啥文明,没听懂,问啥意义。
“支书,扯远了,扯远了,”于管帐从速打断道,“停了是没错,但停之前我们不是囤了那么多的砂石吗?我看县里这么久了,仿佛也没有派车队来拉的意义。我在深思啊,那么些的砂石如果能找到买家,十足卖掉的话,如何着也值个大几百吧?如果春雷娃能够,能够,啊?嘿嘿。”
“占奎叔,我们先走了,我明天出门,等我动静!”
“妈……”韩春雷的心,猛地一颤。
韩占奎俄然像是顿悟了一些东西似的,自言自语起来,“我们这些人啊,为啥这么穷,活得这么憋屈?我看啊,就少了一颗敢想敢做的胆量。这颗胆量啊,已经饿着饿着,给饿没了!”
他实在是淡定不住了,眼瞅着毛玉珍家都要放弃跟他们抢买卖了,悬在嗓子眼的心刚渐渐下落。俄然毛玉珍又变卦了,他如何还能在里头斗室间坐得住?
“不管这娃能不能做成这桩买卖,我都佩服他的胆气!”
韩春雷一家出了韩占奎家,借着月色摸着黑,一家人路上闷声不语,氛围有些凝重地回到了本身家。
客岁江浙一带雨水众多,山洪几次,长河公社下辖包含柴家坞在内的几个村庄都闹了洪,以是收成欠佳。韩占奎为了让村民们都能分到口粮不被饿死,厚着脸皮跑到长河公社又哭又犯浑,硬是跟新来的公社书记打了欠条,将国度征粮拖到了本年。
韩春雷一时也不晓得说甚么,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望着班驳泛黄的天花板,心中翻来覆去,针对这桩砂石买卖,脑海中的设法也渐渐有了些表面。
韩占奎打断了于管帐,反问一句:“那你于管帐想体例来措置这批砂石?”
于管帐一听要借这么多,顿时急了,“支书,万一他赔了可就……”
这个期间的老百姓,特别是乡村的老百姓,对小我银行信誉认识如此淡薄,这是韩春雷始料未及的。
当即,韩占奎问道:“春雷娃,你可想好了,这买卖不是三块五块的买卖,这是一笔大几百块的买卖,真出了事儿,你扛得住吗?”
“春雷,咱走。”
韩占奎微微点头了一下,又皱了皱眉,“不过这砂石不供应县里,而去别的找人接办,算不算投机倒把啊?”
于管帐秒怂。
韩占奎被一口烟呛狠了,脸都憋得通红,连连摇开端,“没有,没有,就算把他们三抄了家,也变不出这么些钱来。”
“支书,你这也太待见他了。”于管帐说道。
于管帐跟韩占奎混得日子最久,能让韩占奎这个在柴家坞一言九鼎的主儿如此客气相待的,也就长河公社的带领。至于柴家坞村里的,他还真没见过。这个后生,韩占奎竟如此客气,实让他不测。
“你娃要贷多少钱啊?还非得跟信誉社张口。”韩占奎问道。
韩春雷垂下眼,细细考虑。
韩占奎见状,闷哼一声,鄙夷地看着三人,不吐不快道:“就你们啊,如果就这点出息,这点本事,将来这个娃提鞋都不配!”
“四成!”毛玉珍道。
他悄悄深思着,看来明天还得先跑一趟公社,去红旗村那儿找小我。
春雷如何会不懂?
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战役力又如此爆表,他只能看向韩占奎,这事儿还是支书籍身拿主张吧。
但是,在分派之前要先扣除上交国度的征粮、购粮,另有留下必然的储备粮后,才气遵循人六工四的比例去分派。
……
于管帐可不敢正面刚毛玉珍,只得陪笑几声,然后看着韩占奎说道,“村里账上的确是没钱,客岁国度的征粮也还欠着,但我们村个人不是有个采石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