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雷这时发起道:“要不你们晚走一天?明天我会聘请上塘公社竹制厂的管帐用饭,管帐是在厂里甚么身份,雄哥你晓得的吧?”
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接待所是上塘二招,上塘一招不管是用饭还是留宿,那都是上塘公社乃至周边几个公社里最好的,层次最高的,毕竟这两年上塘公社生长的好,有钱。
倒是阿雄很轻松地哈哈一笑,耸耸肩说道:“我们倒是很想挖这类竹雕徒弟啊,但我们是国营工艺品厂,职员都是有目标的,想进我们厂很难的啦。我刚才不是说送我卷烟的香港人,是我朋友的姑父吗?他想在深圳蛇口那边搞个工艺品加工厂,拜托我帮手留意工艺品的手工徒弟,像上塘厂的竹雕徒弟就是人才嘛,只要他们肯去蛇口那边厂里,薪水必定是大把打吧的啦!”
“那当然,”张喜禄是老烟民,接过卷烟凑到鼻下狠狠嗅了一口,赞道,“这味儿真正啊!大歉收跟这没法比!”
阿强怔怔地看了一眼阿雄,呃了一声,没说话。
韩春雷提了提裤子,撇撇嘴,“明天找曹老板亲戚办事,不得吃顿好的啊?咱俩兜里这点钱,花完一块就少一块啊!你看人广东来的土豪,差旅经费充沛,干吗不成人之美?”
……
韩春雷哦了一声,问道:“你们真的想去上塘公社的竹制厂观光一下吗?”
第二天一早,韩春雷借接待所的电话给上塘公社竹制厂打了通电话,联络到了曹天焦的表弟,竹制厂管帐李战役。
“哦?春雷兄弟有门路吗?”阿雄有些惊奇。
“咳咳……”
张喜禄摇点头,好吧,自取其辱了。
到了厕所,张喜禄问道:“春雷,用不着这么实心眼吧?聊几句就成朋友了?如何还帮他们约人办事。”
“好的好的,太感激春雷小兄弟了!”阿雄和阿强连连点头。
“内侯!”
韩春雷说道:“不过我和喜禄哥出来经费有限,只能请大师随便吃点,到时候两位广东来的客人可别嫌弃啊。”
阿雄愣了一下,也点点头,“对,阿强说得是。我们请嘛!”
就连躺床上筹办睡觉的阿强都侧过身来,说道:“我们当然想去观光考查一下啦,关头是我们想拜访一下他们的竹雕徒弟,这些都是人才啊!”
前些日子厂里派他们来杭城公费出差,考查学习。在杭城的供销社里,他们看到了上塘公社竹制厂的竹制工艺品。他们发明本地的这些竹成品,不但做工精彩,并且格式花腔繁多,特别是竹雕工艺之高深,更是令人咂舌,远胜他们厂现有的竹雕技术。
当然,为了吃好这顿饭,接待好李管帐,阿雄没少跟接待所的办事员遵循1:1.8的比例换粮票。这年初宴客用饭,光有群众币是不敷的。
当然,作为发源地的老厂南洋兄弟卷烟厂,也在香港持续出产红双喜卷烟。
南洋兄弟卷烟公司百年浮沉,其生长历经盘曲,堪比中国近代民族产业生长的缩影。它每一个阶段的存亡存亡都融入在中国近代史的篇章里。值得一提的是,"中共汗青上最伤害的叛徒"顾~顺章也曾在南洋兄弟卷烟公司的上海卷烟厂做过钳工。
“好吧,那我明天卖力约人!”
固然韩春雷交来回回就会这么几句平常广东话,但是这番行动,倒是很快消弭了对方的堤防和防备,和广东搭客热络了起来。
被两个老烟枪在房间里吞云吐雾,韩春雷被熏得有些辣眼睛,清咳两声后,问向吴家雄,“雄哥,你们明天就要分开,返回深圳吗?”
阿雄呵呵一笑,用手拢了拢微卷的烫发,从罐子里抽出一根烟卷向韩春雷和阿强表示,不过春雷和阿强都不抽烟,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