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真的。”见她一副又惊又喜又不太美意义的模样,游灵终究暴露些许笑色,“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才绣着玩的,又没筹算用来做甚么,七表姐喜好,恰好拿了去。”
游灿听她准了,大喜道:“我们这就去问四妹!”
班氏含着笑道:“普通的表哥,一个打小常见,另一个远道而来,重此轻彼得这般较着,我都看不下去要替朝粹道声屈了。”
三夫人哼道:“她呀,会出去才怪!小小年纪,成日里暮气沉沉!”这么说着,就道,“你们去吧。”
“我可反面你赌。”卓昭节撇嘴道,“四表妹的温馨是合府里都出了名的。”
表姐妹两个对望一眼,都是一阵头疼――荔枝说的没错,游灵极重礼数,她待别人向来有礼,如果旁人随便对付她,她可也是不肯依的。
游灿和卓昭节道了谢,这才悄悄上了回廊,往游灵的屋子去,颠末那姬妾四周时,两人不免扫了一眼,却见是游震极喜好的、客岁十月才进门的一个妾,唤作翠翘的,现在被几个粗使仆妇七手八脚的按在了庭中青石上,一身绮裳早被打烂了几处,身上血迹斑斑――也不晓得如何惹了三夫人。
“不急的。”游灵道,又叫人装了一小兜樱桃,硬是让她们带走,两人推让不过收了,被她送到门口,游灿闻声前头三夫人还在摒挡那翠翘,眸子一转,对游灵道:“四妹,你叫小我陪我们走后门罢,经夹巷再到前头去,前头三婶忙着我们就不去打搅了。”
“既然一会我们也有的,又何必再吃你这里的份?”游灿急着去白家,才没心机尝甚么樱桃,立即回绝道。
游灿一阵的头疼,却也晓得游灵对这些礼节最是讲究不过,到底捱不过她,只得与卓昭节脱了木屐出来,公然看到偏屋里,隔着一副水精帘,是一架约莫两丈来阔的绣架,上头似有山川陈迹。
游灵向前头声音传来的处所望了望,眼中闪过一丝无法,道:“就叫禾蓝陪了你们去吧。”
待那边又抄起竹鞭打了起来,三夫人这才复问她们:“老夫人使你们来寻灵娘做甚么?”
游灿这时候喝了茶,吃了樱桃,感觉游灵待客的兴趣应当够了,就起家道:“我们今儿还要去白家,得归去清算了,那耳坠子,等表妹从白家返来再与你送来吧?”
“咦,这翠翘倒也会肇事。”游灿皱眉,“三婶家里送来的樱桃,关她甚么事?”
公然游灿即便提了白子华和班氏,游灵倒是眼都不眨一下便回绝道:“我这儿有幅夏季越山图,才绣到了一半,恰是离不开的时候,祖母和白家娘子美意,我倒是不能消受了,劳两位姐姐走这一趟。”
卓昭节非常欣喜,又感觉有些平白得她好处,没甚么回报,细心想了想就道:“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我那儿有副碧玉耳坠,转头给你送来。”
游灵又道了谢,却俄然想到一事,道:“两位姐姐且留步,我想起来我这儿有连家方才送过来的樱桃,怕是母亲本日事情繁忙,还不及给各处送去。”
游灿衡量了半晌,到底想去白家之心占了上风,咬牙道:“还是我们去吧!”
“还不是今儿连家送樱桃来惹的事?”禾蓝啐道,“因怕晚了被日头晒到不新奇,所以是朝晨送来的,那会郎主还没走呢,见到了,就叫夫人给翠翘多留些,说翠翘前两日还在惦记取想吃樱桃,夫人就道,这是她娘家送来,分给各房是应当的,一个十两银子买出去的小妾是甚么东西,也配当作端庄的亲戚看?郎主不欢畅,就呵叱了几句夫人,又执意拿了一篮出来给了翠翘――方才,刚好有人来寻郎主,郎主出去,夫人就带人到翠翘房里,把那篮子樱桃都泼地上踩烂了,把翠翘拖到庭中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