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八人都是连声哀告,仍旧是不肯承认,卓昭节的目光在明合、明吉并杨梅身上打了个转,俄然道:“杨梅,你白日里拿给我的点心是甚么?”
杨梅腿一软,当下就跪倒在地,抽泣道:“三娘、七娘饶命啊!婢子……婢子也是一时胡涂!”
班氏道:“江家小郎君住下来也有些日子了,我想着他也住不了多久的,到底他是怀杏书院里田先生的入室弟子,哪能老待在外头不回书院去勤奋?至于灿娘和昭节那边,这也是个经验,别觉得身边人就净都是可靠的!”
等荔枝和桂圆上来拿帕子堵了杨梅的嘴,把人拖出去了,曹姑定了定神,又劝提及了游灿和卓昭节:“这件事情是七娘受委曲了,幸亏信里没说甚么,何况现在也就我们这些人晓得,必是不会往外说的,如果旁的小郎君,写几首诗唱和下也不是甚么大事,可这江家十七郎风骚之名太盛,沾着碰到都说不清楚,现在若不是已故大夫人的事情,老夫人必然不容他住出去!但既然住出去了,老是客人,这么大半夜的闹起来,一则叫人以讹传讹,反而坏了两位女郎的申明,二来,老夫人留江十七郎下来住,就是为着不与江家因先前那两个贱婢的事情生出罅隙来,现在他住也住了,再这么闹翻,先前老夫人的一番苦心倒是白搭了。”
“母亲同意他借住,一则理亏,二则怕大房断了这门姻亲,三则是怕江家将来坑了炽郎、焕郎他们,说来讲去,还是为着大房、三房和四房考虑。”二夫人恨道,“现在弄了这么个东西进门来,倒把我们二房拖下了水!”
“杨梅……”
班氏听二夫人说了颠末,天然二夫人又要诚心的请了一回罪,沉默半晌,方道:“不过是一首诗。”
半晌后,就见明吟带了睡在偏屋的四个使女出去,背面还跟了曹姑,见阁房里游灿和卓昭节都是只着了中衣,神采严厉的模样,曹姑忙上来问:“这是如何了?”
“因你近身服侍我,以是打小也跟着我认了字的,本是希冀你们既然识了字,合该比那些做粗使、没机遇认字的下人明理些,不想你跟着我在家学里听的事理十足都是白搭了!”游灿怒道,“那江十七当然有风骚的名声,倒是端庄考进怀杏书院里,拜在田先生门下的入室弟子!你也不想想七娘现在才几岁?当然跟着祖父在家里也是日日不离书卷的,到底我们女郎家又不必去考科举!谁会认当真真的去学?七娘凭甚么指导那江十七?!如许的大话你也信赖,你是昏了头,还是被他那副脸皮迷住了舍不得不信?!”
游灿甩开她手,对曹姑喝道:“把她绑了送去给母亲措置,就说这么狼心狗肺的奴婢我们家用不得了,叫她父母来领了她归去罢!”
游灿开初还是一头雾水,被明吟这么一提示,顿时大怒:“好个江扶风!把我们游产业何为么处所了!”
剩下明叶、荔枝和桂圆听了这话,都是微微一颤。
“夫人,固然现在不会张扬出来,但杨梅到底该如何措置?先前三娘说,使她家里人来领了她归去。”曹姑就提示道,“可婢子想着这杨梅夙来奉侍三娘,看着慎重的一小我,不然也不会叫她近了身,这几日,三娘身边四个使女都回二房来取过东西,唯独她给江家郎君带了信,可见胆量不小,万一送归去了胡说八道,这女郎家家的名声,届时我们同她说不清楚,如果清算她,旁人还道是我们家心虚呢!”
“那依母亲之见,这件事……”二夫人吃不准班氏的态度,就谨慎的问着。
“白日服侍我的明合、明吉以外,杨梅今儿说拿了包点心给我放出去,也出去过。”卓昭节说了,明吟立即道:“婢子去叫她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