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玉持续小声抱怨,直到困意来袭,满足地睡着了。
陆明玉吸吸鼻子,闻到淡淡的酒味儿,问楚行:“喝了几碗酒?”
“下不为例。”楚行笑着亲她嘴角,主动认错。
“爹爹!”
楚行这才明白她的意义,对上她戏谑的眼睛,楚行抿抿唇,就着她手咬最上面的那颗,果子被糖衣连成一片,他一下子没能扯开。嘴里咬着糖葫芦,凤眼朝她瞥去,见她笑着看,楚行无法,再次用力儿。
他已经饶过万姝一次了,若最后证明黑衣人公然是段忠,公然是万姝派去的,那就算这辈子万姝没再教唆段忠侵犯老婆,他也毫不会再留万姝这个毒.妇在国公府。
楚行便明白了,不由有些难堪。他们伉俪俩打哑谜,棠棠来回看看,跟着低头,学娘亲那样拍了拍本身的小肚瓜。陆明玉扑哧笑了出来,楚行脸上的难堪也转眼消逝。
她怀着孩子,嬷嬷叮咛过,不能吃糖葫芦。
陆明玉就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那不吃了?”
陆明玉侧身,然后就见白瓷茶碗上搭着一串粒粒饱.满光鲜的糖葫芦。
女儿这么想他又这么敬爱,楚行奇怪极了,没焦急进屋,而是大步走到房檐下,背着一只手,隔着窗子逗女儿,“棠棠是不是又给娘亲拆台了?”
用过晚餐,一家三口坐在暖榻上玩,棠棠很快就困了,楚行抱着女儿谙练地拍觉,再亲身送女儿去乳母那边睡。一刻钟摆布,楚行返来了,本觉得老婆应当去床上了,进了东次间却见老婆还在暖榻上待着,老婆身前的红木矮桌上,却摆着一串糖葫芦。
陆明玉半信不信,不过楚行千杯不醉,单看神采她也没法辩白。
楚行还是思疑万姝。
屋里传来楚行哄女儿的降落声音,别有一种沉稳的和顺。陆明玉浑身暖融融的,渐渐走到桌边,看着那串块头不容小觑的糖葫芦,不由地想,这串糖葫芦是楚行叮咛部属买的,还是他亲身遴选、一起拿回定风堂的?
他死在疆场上,死得其所,老婆倒是被人害死的,如果老天爷没有安排这场重生,老婆是不是就冤死了?那暗害老婆的凶手,是不是如愿以偿,代替了老婆的位置?
因为爹爹站正了,棠棠重新转过来,朝娘亲嘿嘿笑。
“那也不能吃。”楚行抬腿上榻,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大手贴着她肚子哄道:“扔了吧,来岁我再给你买。”只是一串糖葫芦,有甚么舍不得的。
楚行迷惑地“嗯”了声,鼻音说不出的好听,勾人。
楚行见机地撑到了她身上。
楚行抱着她,毫无睡意,老婆对他越好,他就越心疼。他想到了阿谁叫段忠的庄头,段忠到底是不是宿世害死陆明玉的六指黑衣人,楚行没有实足掌控,但一想到本身温婉可儿的老婆曾经竟死于非命,楚行就节制不住心底的气愤与后怕。
陆明玉让他们父女俩先亲热,她穿鞋下地,去堂屋看丈夫送的奥秘礼品。挑开厚厚的门帘,陆明玉下认识先往地上看,感觉应当是甚么大件东西,成果地上甚么都没有。
楚行惊诧。
他买的那串。
口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棠棠歪着脑袋望,看不到爹爹了,小丫头当即回身,颠颠跑到娘切身边,一手扶着娘亲肩膀,巴巴地盯着门口,待门帘挑开,爹爹真的呈现了,棠棠笑得就跟花开了似的,咯咯笑着往暖榻边沿跑。
让采桑先收好糖葫芦,陆明玉重新进了屋。
堂堂国公爷挑糖葫芦,陆明玉还真是设想不出那景象。
“那儿呢。”采桑抿唇笑,指着桌子让她看。
琉璃窗恍惚了他的俊美脸庞,但棠棠看到爹爹在笑了,她就跟着笑,整张小脸都贴着窗,仿佛如许就能离爹爹更近一点似的。小丫头傻乎乎的,楚行担忧女儿着凉,点点女儿鼻尖儿顶着的窗户位置,然后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