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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祁克日来在晋国的见闻,内里是百姓罢敝,而官府宫室日趋滋侈,门路上野民氓隶的饿殍相望,而晋公室却更加贪婪压榨。最后乃至于“民闻公命,如逃寇雠”,六卿乘机拉拢民气,晋侯便大权旁落了。
此时,他正一丝不苟地在乡三老成巫的指引下,实施着领主的职责。
而中行寅看着他难堪而孤傲的身影,以及那块悬在腰间的玉玦,面露凶险的嘲笑。
而贤大夫叔向也预言:这座宫殿完工之日,就是诸侯众叛亲离之时,国君也必有灾殃。
迈步进了殿门,只见内部陈列斧纹屏风,两侧靠门窗的位置,铺设着双层莞席供卿大夫跪坐,莞席饰着吵嘴相间的丝织花边,前置无饰的几案,陈列彩玉、漆器。
只见整座宫殿是坐北朝南的走向,前朝后寝,青石板铺就的宽广大道中转正殿。
唯有中军佐知跞眼睛微闭,仿佛统统都尽在掌控当中。
只见年青的晋侯午穿衮衣,戴冕冠,纹饰九章,乘坐墨舆,舆后的竖寺持有交龙图饰的旗号。
赵无恤听成巫讲过,春秋时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人们以为,冬至是阴气极盛,阳气始生之时,过了冬至,白天一天比一天长,阳气上升,所以是一个骨气循环的开端,也是一个谷旦。
国人们已经被奉告,在祭奠以后,另有一场事关全乡稼穑的公议将要召开。
但是晋侯却一言不发。
当然,昨日和赵无恤不欢而散的桑羊翁、成垄等人也都在场。
而乐祁则手持礼官之前交给他缠帛丝的玉圭,向前迈了一步,用宏亮的声音奏道:“宋国的外臣乐祁,奉寡君之命,前来朝见晋侯!”
在成邑乡寺四周的社庙外,早已用石块和夯土建起了一个矮矮的圜丘,这是祭奠开端的舞台。
乐祁现在亲眼所见,才晓得难怪师旷、叔向等人曾多次攻讦平公加筑虒祁宫的行动,因为这座宫殿的霸主气质已经丧失殆尽,反倒被濮上的靡靡之音束缚了手脚。
君臣两人对视了一眼,知跞悄无发觉地朝晋侯微微点头。
卿大夫们都在等候晋侯按礼节和乐祁一问一答,问候宋公和宋国太子安康无恙。
看上去非常威武,但乐祁早已从赵鞅口中得知,在这虒祁宫内,乃至有很多卫士是晋侯管六卿临时借了撑场面的,实在都是私家眷兵……数十年前,晋叔向就说晋国“兵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诚非虚言。
遵循周礼,“以夏季至,致天神人鬼。”三老掌小祭奠,在冬至时调集乡中国人在社庙堆积,祈求与消弭邦国封地中的疫疾,减少荒年带给公众的饥饿灭亡。
群大夫们也开端窃保私语,不晓得究竟是如何回事。
晋平公传闻后,向盲眼乐工,太傅师旷扣问说:“石头为甚么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