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确是倍感心疼,她从贺兰春出世便在她身边奉侍,贺兰春吃的是她的孚乚汁,在她怀中入眠,十几年下来她说句托大的话,情分已如母女普通,瞧着她这些日子颠簸赶路,如何能舍得。
贺兰晰挑了下眉,朝贺兰春挤眉弄眼,逗得她娇笑不断,捂着肚子直嚷疼。
贺兰晰摆手道:“可不当,二哥夙来最腻烦那些腻腻歪歪的东西,甚么才子才子,墨客贵女,二哥瞧见一准撕了。”
贺兰昀撇了他一眼:“无聊。”他回身出了屋。
贺兰晰端着糕点出去,一双桃花眼微弯,只瞧着这双眼倒与贺兰春非常相像。
贺兰春笑道:“急吼吼的去何为,让季家觉得贺兰家急着做亲不成?”
“三郎君,您可说些吉利话吧!怎还学了二郎君的弊端。”徐妈妈哭笑不得,虽说这世上多有再嫁之女,可凡是日子能过的下去,谁情愿弃夫再嫁呢!这伉俪总偿还是原配的好。
季卿驭下有道,麾下将士虽猎奇贺兰春生的何种模样,自她下车后却一人敢抬眼私窥,皆是垂目敛容,待贺兰春进了酒楼方才抬开端来,虽只瞧得她婀娜的背影,凭此也可描画出此女的仙颜。
“屋里可一股子的醋味,谁家的醋缸突破了?”
贺兰晰话刚说完,贺兰昀扔了一个药膏畴昔,口中道:“前面有一个小镇,一会在那歇歇脚。”
贺兰昀推了门出去,拿了贺兰春面前的茶水便喝了,以后道:“我与戴副将说了,这般赶路你身子怕是熬不住,吉时也不是就那一日,你如果熬坏了身子他家王爷可就没了侧妃。”
话音一落,马车的门便被推开,下来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面若银盘,唇角微翘,未语便露三分笑来,她站稳后便探了手去,扶了贺兰春从马车中下来,戴裕立在一旁,垂目敛容,未敢抬眼去瞧贺兰春一眼。
徐妈妈那里闲的住,她接了拧了水的帕子给贺兰春擦着脸,又拿了香膏细细的涂抹在贺兰春娇美的脸上,越瞧心中越觉哀思,她家娘子这般仙颜,恰好屈居侧妃之位,如此尚且不算,那中山王竟连迎亲都未曾露面,实是叫她为娘子委曲不已。
四月末中山王府迎亲的步队由幽州解缆,蒲月初三到达了洛邑。
徐妈妈嗔道:“二郎君,瞧您这话说的。”
贺兰昀俯身在马颈上,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酷,口中轻斥道:“端方呢?出嫁时母亲的叮嘱都忘了不成?”
贺兰春美眸轻抬,唇畔含笑,轻声道:“戴副将今后唤我一声贺兰侧妃便可。”
贺兰春伸手去掐他,撇了下红唇:“我到底是不是你的mm,有做哥哥的这么说自家mm的吗?”
贺兰晰捏着一块马蹄糕送到贺兰春嘴边:“尝尝看,味还拼集。”
“你如果少担搁些时候,十天八天的也就到地了。”贺兰晰拿了九连环解着玩,没一会便将一排环扣解了下来。
戴裕先一步派人进了镇中将酒楼包下,是以楼中并无酒客,唯有掌柜的和几个小二留在楼中等待调派,只是他们这等粗人那里能到贺兰春身前奉侍,等她进了酒楼雅间,随她陪嫁到幽州的下人便各司其职,倒未曾叫贺兰春受了多少委曲。
贺兰昀拧着长眉,斥道:“你又招惹她。”
贺兰晰从怀里取出一个铜质的九连环丢在贺兰春面前,他方才进镇里时瞧见街边的摊子卖些小玩意,便挑了这个给贺兰春解闷玩。
贺兰春没甚么胃口,扭过脸:“你本身吃吧!”
有贺兰晰陪着贺兰春说谈笑笑,她倒感觉时候过的甚快,不知不觉便到了镇里,戴裕调了马头,驭马来到马车旁,态度恭敬的道:“末将恭请锦侧妃暂进酒楼小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