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皱了下眉,道:“还是慎言的好,我们初来乍到莫叫人说浮滑了。”她起了身,又与周妈妈道:“老姐姐先坐着,我随箬兰去趟大厨房。”
箬兰也未叫人带路,凭着一张巧嘴问了回路便知如何走了,可见其聪明。
她眼波含媚,季卿叫她勾的心动神摇,抓了她的手按在月匈口,低笑两声:“你且摸摸看我没有知己。”他指尖勾着贺兰春对襟,似笑非笑道:“我也瞧瞧春娘可有知己。”
季卿夙来都不喜甜食,他是隧道的北方人,口味喜咸,只是不知怎的,唇边婉拒的话咽了下去,就着贺兰春的手张口咬上了糕点,清甜软绵,叫他想起了她娇软的唇。
贺兰春见他瞧着本身,便笑问道:“王爷可要尝尝?房妈妈的收益是极好的。”她身子朝着季卿的方向侧了侧,一双水葱似的手托了糕点送到了季卿的嘴边。
贺兰春埋头在他颈处不语,季卿低笑,连声问了几遍。
那厢箬兰去寻了房妈妈, 房妈妈原在贺兰家时就是管着贺兰春的小厨房, 家里家传下来的技术,本来家里是运营着一座酒楼,厥后因元唐与北戎开战, 一家子流浪失所, 丈夫和儿子又染上了疫病, 她凭着一手绝活进了贺兰家讨糊口,虽说容氏看重她的技术,每个月的月钱甚多,可也没能救得了丈夫与儿子,不过一年两人就放手去了,独留她一人活着上,她当时不过花信之年,又偶然再嫁,便扎根在了贺兰家,因她的菜做的极得贺兰春喜好,容氏便将她给了贺兰春,叫她管着小厨房。
贺兰春尚未破瓜却已知了三分意趣,鲜艳似沐雨后的牡丹,微微颤颤的绽放出娇妍之态,她咬着唇,羞怯不语,又忍不住抬手重捶着季卿肩头,娇斥道:“您这般胡来,我可还做人不做了。”
过了半个时候,赤豆山药糕出锅,箬兰将小菜和糕点一一装进食盒中,又与赵妈妈道了谢,这才与房妈妈一道分开。
季卿呷了口茶,叮咛道:“让人将小厨房早日清算出来,缺了甚么尽管说,免得叫你们侧妃在府里连个吃食都吃的不舒坦。”
贺兰春眸中笑意隐现,睨着他嗔笑道:“我说的又不算,全凭王爷的情意罢了,只瞧您有没有知己了。”
箬兰对这番话深觉得然,忙点了点头。
箬兰应了一声,回身要走,徐妈妈忙道:“拿了银子再去。”
季卿朗声大笑,见她红唇微张,星眸含嗔带娇,又低头衔了她的唇细细咀嚼一番。
季卿低低一笑,月匈膛微震,笑声疏朗荡气回肠,贺兰春秀眉伸展,唇角翘了下,似有将流未流的盈波,光彩耀目。
房妈妈还没说话,周妈妈便道:“我说甚么来着,提及来还是王府呢!一点也不讲究,进府的时候我就瞧见了,抬娘子的软轿都是七层新的,知娘子进了府就应备了新的才是,我们娘子是多么的娇贵,哪能受如许的委曲,合该趁着两位郎君还未分开幽州,细心与他们说说这桩事。”
灵桂几个奉侍着贺兰春用膳, 因中午便没有进食,这会她们也不敢叫她用太油腻的东西, 只拣了三样清炒的素菜叫她先开开胃,又盛了一碗碧梗粥。
房妈妈奉侍了贺兰春十二年,她又无儿无女,故而对贺兰春非常喜好,这一次她嫁来幽州,房妈妈本可留在贺兰家,却怕她吃不惯中山王府厨娘做的饭菜,便请命一道过了幽州来,贺兰春身边的下人都晓得,此番陪嫁来的四位妈妈将来都是能被荣养的,故而瞧见她们都是分外客气。
“王爷今儿不去正房吗?”贺兰春将湿濡的指尖在季卿前襟处蹭了蹭,歪着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