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柳都尉败了,被紫阳君在京郊送了个瓮中捉鳖,又连吃了五场败仗,粮饷跟不上,兵力崩溃,带了残兵奔逃。”宫女小声同她说着,“陛下比来几日很忙,以是没来看您。”
莫名有些心慌,他攥紧了她的手,惹来一声痛呼。
宁婉薇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屈膝朝他行了礼,便抓着宫女的手回侧殿去。
“陛下,柳云烈正在往冯翊来。”最后一个硬着头皮留下的是白德重,拱动手道,“他虽败了,但仍手握六万雄师,为陛下安危着想,还是再往东撤两城为好。”
卫尉很想说,如果之前,那必定不至于去,可现在皇宫也没了,仪仗也没了,就在四周的歌坊里逛逛又如何了?
大殿里又跑出几个文臣武将,宁婉薇看了看,还是退回了本身的侧殿里。
“那又如何?”身上酒气未散,李怀麟冷哼,“朕让她过来,她就得过来。”
他是帝王,她躲得了吗?
说软话吗?如果这几天他主动来看过她一次,如果今晚他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陈迹,她定是会说的,哪怕身子还难受,都必然会好生哄着他。
“爱妃?”认识到不太对,李怀麟略慌,上前道,“朕……返来晚了些。”
舞女一怔,接着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抬着袖子挡着脸,把酒盏递到他唇边:“婉薇服侍公子喝酒。”
“去哪儿喝了?”宁婉薇轻声问。
但是,这两日宁贵妃身子也不舒畅,没法伴驾,因而身边的卫尉便带他到了歌舞坊,一边喝酒一边看一群女人扭着细腰甩着云袖。
宫女咬唇点头:“太医回禀过了,说娘娘身子不适,不能伴驾,陛下便出门了。”
又是不敢,甚么都是不敢,他看她清楚是敢得很!李怀麟大怒,拍案而起:“要跪出去跪,别在朕跟前碍眼!”
“偷来抢来的兵力,真觉得能翻了天?白白糟蹋了朕的兵符!军心不稳,他凭甚么感觉本身能和江玄瑾打?现在好了,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
眼神灼灼地看着她,李怀麟道:“宫里的人之前都说,你爱极了朕。可现在,如何没人说了?”
李怀麟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阴着脸浑身都是戾气。
先前另有些肉的,现在真是只剩个骨头架子在撑着厚重的宫裙了。李怀麟皱眉:“御厨没有给你补身子?”
展颜大笑,李怀麟就着她的手饮尽杯中酒,掐过她的下巴来,把酒悉数吻进那香唇里。
清算了龙袍,又召宫女来重束了发髻,他假装无事普通,去了一趟侧殿。
满腔等候落了空,李怀麟有点茫然。
有她在的侧殿,没主殿那么空落,可也没了之前的放心结壮。李怀麟紧抿了唇,终究发觉,宁婉薇的冷酷是因为他,不是因为抱病。
“……”
“娘娘。”宫女红了眼来扶她,她点头表示本身没事,只将身子的重量多往她这边压了些,低声道:“扶稳。”
“娘娘……”卫尉看着她蓦地惨白的脸,赶紧上来想解释,“陛下只是多喝了两杯……”
这还叫不敢吗?昔日同他说话多和顺啊,眼下这硬邦邦的语气,不是闹脾气是甚么?李怀麟抬了抬下巴,一副龙颜有怒的模样,却没再开口,只用余光瞥着她,看她甚么时候肯服个软。
但是,宁婉薇就这么一向跪着,跪到两眼发白,身子闲逛,也没再开口。
内侍是在路上新提上来的,比之前的阿谁通透些,闻言顿了顿,低声禀:“陛下,贵妃大病未愈。”
都是她自找的。
“是。”
“陛下?”
“娘娘,您快出来歇着吧!”宫女担忧隧道,“太医才说您这身子要将养,这夜深露重的,那里待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