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那么端方的人家,出她这么个混世魔王,祖宗的牌位不晓得倒下来没有。
“如何?”江玄瑾不解地皱眉。
紫阳君是紫阳一方的封主,按理说与其他君上一样,该守在封地的。可先皇偏疼江玄瑾得很,给了封地却留他在都城,还将朝中浩繁事件交由他打理,乃至于江玄瑾在京都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目光落在她的衣裳金饰上,江玄瑾目光幽深。
江玄瑾眯眼扫了扫她:“带你来这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你还想进主楼?”
睁眼看了看,已经到了墨居正门外,抱着她的人步子顿了顿,像是在踌躇甚么。见状,怀玉立马“嗷”地痛呼一声。
“哎?”瞧着他前行的方向,怀玉抓着他的衣衿就用力扯,“吁――吁――”
这墨居,也就称得上是他真正的老巢了。
“唉,跟你说这些有甚么用,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端方的疯子,整天靠着扯谎活呢。”怀玉扭头,懊丧地盯着被子上的绣花。
再如何说,也只是个女人家,看着滑头归滑头,倒也真没害过他。
微微抿唇,江玄瑾无声地叹了口气,终因而抱着她跨进了院门。
江玄瑾走得很快,可贵的是抱得还挺稳,李怀玉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佛香味儿,差点睡着。
他走的方向是最左边的那间阁楼,瞧着像是个客居。
眼里带笑,她看着他的背影,灵巧隧道:“那人家在这儿等你返来!”
面前这小我,穿着打扮跟乘虚一样,只是后腰别了一双峨眉刺,脚步轻巧,武功成就不低,定也是江玄瑾的身边人。
先前说了,江府里长大的孩子都纯良,江焱抵挡不住这李大尾巴狼,江玄瑾也没好到那里去。瞧她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踌躇再三,还是起了点怜悯心。
江玄瑾安设好她就筹算走的,但是,刚一侧身,他又想起来问一句:“伤着了腿,你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他一走,外头候着的人就带着医女出去了。
看一眼此人,怀玉内心“格登”一声。
“四蜜斯。”御风朝她拱手,“主子叮咛部属照顾蜜斯一二,还请蜜斯先共同医女,包扎伤口。”
没应她,江玄瑾径直下了楼。
先前她就跟乘虚探听过,问江玄瑾身边是不是只要他一个保护,乘虚当时没答复她,现在她有答案了。
“主子!”有人齐声存候,声音清脆,吓得她一个颤抖复苏过来。
干笑两声应下,怀玉道:“没想到君上这般看重我。”
把她当个浅显客人一样随便放在这里不可吗?竟然还派亲信来看着她!多大仇啊!
“我也感觉本身挺丢人的。”苦笑一声,李怀玉耷拉了脑袋,话里都带了鼻音,“娘死得早,从小我就被人欺负,原觉得长大就好了,谁晓得长大几岁,还被人害的痴傻了三年。好不轻易规复了,连婚事也被人抢走了。”
“……倒也不是非要去主楼,可放我在这儿,你得陪着我!”
江玄瑾脸一黑:“你找死?”
“谁扯谎啦!”她不满地抬眼瞪他,“这都是实话啊,不信你去白府问问,看看白四蜜斯每天吃的都是些甚么东西!”
怀玉顺着他的视野看了看自个儿,扁嘴道:“你也别不信,这一身都出自沧海遗珠阁,是陆掌柜见我不幸,借给我的。等本日一过就得还归去。”
又两不相欠?怀玉挑眉,感觉这紫阳君还真是别扭啊,想帮手就帮吧,非得找个借口才肯。
李怀玉满眼泪花:“还能如何,脚疼啊!”
怀玉扁嘴,躺在坚固的床榻上,倒是没再折腾,老诚恳实地抱着被子,将受伤的腿悬空在床边。
一个乘虚就很难缠了,再加上这小我,她想对江玄瑾做点甚么,还真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