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明丽畅快,眉宇之间,埋没着得偿所愿的欢畅。
卫秀实在,早生出入她门墙的心机了,可爱她如此胡涂,竟到此时才想明白。
她说这句话时,面上的神情,格外安静,比她常日里平静矜持的模样更加沉寂,静到透着一股近乎残暴的冷意。
短短数息,她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倘若真要称帝,当如何操纵,终究,未果。
想透以后,濮阳信心大增。转头就见卫秀在不远处正看着她。
那些书,是她成心让她看得,这不过是一种隐晦的自荐,通过书上的笔迹,让她晓得她的才调,恐怕还存有摸索她如何反应的意义。故而,卫秀重新到尾都未曾奇特为何公主会对她紧追不舍。
卫秀单手去取,手指刚一碰到玉箫,便觉指腹生凉,又有一股温润细致的触觉。她拿了起来,置于唇边吹奏。
享用过权力滋味的人是放不下权力的,濮阳上一世权倾半朝,现下倒是无人可用,统统都重头再来,但她并未是以烦躁低沉,因为她清楚得很,她还是要重新掌权的,不但要掌还得握住更多的权力。
她一走,这偌大的草庐仿佛一下子空了下来。仿佛此处的欢声笑语,要依托她来托起。这类感受,让卫秀非常不适,她回到室中,见几上那一匣子,便顺手取了过来,翻开,只见匣内铺着一层厚厚软软的里衬,里烘托着一管白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