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秀笑道:“请这些小郎再禀一回,仆名卫秀,敬慕先生大才,特来拜访。”
天子瞪了他一眼,窦回忙垂首做请罪行。
“姓卫。”卫秀淡淡道。
“陈渡。”卫秀笑了笑,“不必太拘束,俗礼不在他眼中。”
少年时的风景,现在想起何其寥寂,何其不堪。
“暗室之雅,在于节。”卫秀道,“陈郎入崇文馆,所见所闻,可符合情意?”
眼下,恰好借张峤之口。
小童去了不久,便小跑了出来,这回便更恭敬了,敞开了大门,请卫秀入内。
十九年不见,当年恃才傲物,芳华对劲的丞相之孙,已沉稳寡言,深居寡出。他年不过三十五六,两鬓已异化了缕缕银丝,看着蕉萃,可他那双敞亮的双眸,却清楚还保存少年时的傲气。
“文人的事。有何甚可说道?”陈渡学的是武事,他名中这个“渡”字,便是渡江之意,是当年的老丞相对他寄予的厚望。熟读兵法,现在却在崇文馆,混迹文人间,怎能好?
卫秀也不怕他活力,细心打量了一番方恭敬下拜:“秀慕名而来,拜见陈先生。”
约莫是方才瞎了眼,陈渡暗嘲一句。
汲引发来的人,就是得时不时用上一用,如许主臣都放心。
春日斜照入室,案上香炉袅袅生烟。
阿蓉便有些忧心,低声道:“先生从未以卫秀之名,与陈郎订交,怕是不会相见。”
濮阳缺人,这几个都是她看好的,要借天子的手汲引上去,可如果这几报酬权势摆荡,投向诸王,她便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说罢闪回门内,又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