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挑眉:“何事?”
卫秀更加迷惑,心内暗自测度,还是想不通她究竟是如何晓得。
濮阳早知天子会问,想起方才萧德文所言,便道:“卫先生既然著此论,可知心中是装着百姓的,或早或晚,儿定说动了她来拜见阿爹。只是儿来时在道儿上遇见了德文,他也问起我卫先生,但是阿爹与他说的?”
濮阳也不说别的,笑着跟在天子身后,走入侧殿,便看到一颗随珠在室内正中披收回温和的光芒。
如果不想,倒好,可一想起,那日所见,便不时闪现在濮阳脑海中。先生曼妙的身姿,光滑细致的肌肤,顺着胸口滑落的水珠,另有那娇羞不已的两点粉嫩,昏黄恍惚,却如此勾民气魄。
她派去东海郡王府的共有四人,皆在那府上留了下来,萧德文贴身奉养的近侍,也让她派了一人打得炽热。东海郡王府中的一些事,说不上了如指掌,该晓得的也都晓得了。
濮阳日思夜想,的确到了夜不能寐的境地,这让她非常心慌,昔日从没有过的,总想先生出浴风情,这未免过分轻渎。
萧德文?濮阳暗自蹙眉,缓缓睁眼,便见萧德文恭敬站在道旁,朝她见礼。
濮阳好不轻易将视野从那处揭下来,一抬首便见卫秀正思疑地看着她。濮阳的眼神顿时便像受了惊的猫,竖起了一身的毛,缓慢的逃窜开。
濮阳听闻此言,心中已怒了,竟胆敢图谋将先生从她身边夺走!面上仍笑得慈爱,套他话:“你一个孩子,这事是打哪儿听来的?”
“听闻姑母府上有一名卫先生,博学多识,瑰伟俶傥,连陛下都赞不断口。侄儿欲延他为西席,还请姑母代为传达。”萧德文羞怯道,那双看似清澈的双眸却闪着一丝算计与巴望。
不想还好,一想便停不下来,濮阳的脑海中尽是遐思。总感觉先生身上不该有衣衫。
到宣德殿,还没等濮阳弯身,天子便来扶住她,道:“我这里得了件宝贝,你来一起看看。”
濮阳心虚,数日不敢在卫秀跟前露面,只怕她气还没消,便叮咛了家令,看好了先生,如果先生不见了,就唯他是问,惹得家令觉得卫先生习得甚么奇术,可平空消逝,每日三次地遣人往小院门前张望。
就似身后有人追似的,逃得缓慢。卫秀扶额,心内颇是羞愤气恼,可一想到方才公主慌不择路的模样,竟又忍不住轻笑,感觉非常敬爱。
可这设法刚出来,便似一盆冰冷的水兜头倾下,将卫秀浇得复苏过来。笑意来不及收回,就这么凝在了唇畔,她眼中闪现黯然,低首沉默。
见濮阳心虚得很,仿佛有甚么难以开口,卫秀挑眉,不解道:“但是有甚么不便说?”
入皇宫,下车换辇。这一条往宣德殿的宫道,濮阳再熟谙不过。宫中门路无数,回想起来,她走得最多的竟是往宣德殿去的。
如婴儿拳头般大小,通体莹润,四周覆盖一层浅蓝的光芒,光芒极其细致均匀,又不刺目,可谓希世重宝。
卫秀:“……”她冷静低首,看了眼濮阳方才看了位置,仿佛明白了甚么,神采顷刻间乌青。
战事停歇,老是功德,濮阳也笑起来。天子又想起一事,问濮阳:“那位卫先生还在你府上吧?你何时引他来见?”
濮阳轻笑:“本来是要儿陪您看宝贝来了。”
濮阳笑道:“儿贺阿爹得此珍宝。”
濮阳大为惊奇。随珠可贵,但以她之宠,府中也有两颗,也曾在天子这里见过数回,故而也算不上希奇。但面前这颗绝非畴前所见那些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