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如许想,鸿胪寺卿口中还是非常客气,假装惊奇的模样,道:“王此来,竟是求娶公主?”
待一散宴,豫章王便当即派人去刺探原因。
王傅持续谏言:“魏帝既然宠嬖公主,必是一番慈父心肠,殿下须得打动天子。将买卖变作知慕少艾,”他一面说,一面深思起来,“最好,先见公主一面。此事臣来运营,在此前,还请殿下稳住。”
天子又嘲笑了两声。
见她如有所思,卫秀便问:“殿下已见过豫章王?”
隔日,濮阳便入宫了。
就是他本身的态度来看,濮阳殿下远嫁远不如留在朝中,远嫁为齐国王妃,能做甚么?又不是皇后。留在朝中,濮阳殿下能施为之处更多,起码对王氏是无益的。濮阳殿下与王氏已合作两次,一回是陈郡郡守之事,此人现在已如愿为青州刺史。再来,便是协同将欲介入羽林的赵王系击退。
濮阳见天子目光冷然,也不敢多说甚么。
豫章王没见到濮阳,很不甘心,便往近旁宫道走去欲在宫中看看,也许公主还在公主逗留。
怎地走到这里来了?濮阳暗道。好歹是皇子,又是使臣,她也不好过分不近情面。
濮阳也觉得然,只是如何行事还需合计,毕竟他海内政,不好干预。
齐太子贤,他若得大魏,江南格式必将会变。最好,还是不要让他得位。
又想到那濮阳公主竟无能政,本来感觉女子不宜太短长,现在则不然了,短长一些,强势善谋一些,正可做一贤浑家,为他谋算。至于和顺小意的女子,待他得位,要多少美人没有?
豫章王一时看得呆了,随行宫人唤了他两声,他才回神,赶紧问道:“那是何人?”
看着他出去,天子嘲笑道:“如此草草几句便走,竟说是为邦交之事来?”清楚是别有用心!这点子心计便想在他面前弄鬼,真是天真!
巧的很,鸿胪寺卿姓王,刚好是王丞相隔得不太远的族弟,只在心中笑话这位幼年的王。国中适龄公主唯有濮阳殿下一人。别说他一个戋戋齐帝少子,就是齐太子亲来求娶为东宫妃,陛下只怕也不肯。
濮阳摇了下头,低声喃喃道:“我只是在想豫章王……”能让太子仇恨至此,定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恐怕现在便已两相生厌,此事也许能做点文章。
窦回重新到尾都看着,天然是晓得天子说的甚么,他只笑着,打着哈哈:“这点道行,天然瞒不过大师法眼。”
去人早已探听过了,回道:“没了,再有便是十一公主,尚在牙牙学语。”
鸿胪寺卿笑呵呵道:“本来是濮阳殿下。此陛下家事,吾为外臣,如何得知?只怕还得王操心,亲去问陛下。”
齐皇子乃齐帝宠妃姬氏所出,行十六,封豫章王。
本来另有一公主与濮阳春秋相称,但人家两月前已出嫁,便只剩了濮阳一人。
他此番使魏,一为求亲,二为盟好,负担齐帝好梦,自非单身前来,与他同业的除了奉养仆人,保护甲士,另有他的王傅为智囊。
这便是濮阳公主?豫章王欢畅不已,心中暗叹道,美若神仙啊。若得此女为妃,他还要别的美人做甚么。
这事还得趁豫章王在京,天子当下便令人召见卫秀。
豫章王内疚一笑:“闻贵国陛下膝下有好女,孤心倾慕,不远千里,前来求娶。还望大卿奉告,贵国陛下可有嫁女之心?”
“既然是卫先生的战略,便请他来,与朕劈面说。”
王傅坐在一旁,一向未语,见人退下,方才道:“殿下何故烦躁,岂不知这是功德?”
他苦心孤诣,创下这大好局面,若继任者昏庸怪诞,无能误国,他又何必辛苦劳累,如齐帝那般安然吃苦不好,还是宋帝那般随心所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