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深。夏季炽烈,夜间总有一丝风凉,晚风吹拂帷帐,带来沁民气脾的清冷。秦坤朝跪坐于御座后执扇的两名婢女使了个眼色,二人身子微微前倾,行了一礼,携扇退下。
濮阳转头,愣愣地看她。卫秀更加心慌,濮阳勉强笑了一下,笑意还未展露,眼泪更澎湃地落下。她开口道:“阿秀……”她想说我没事,但是才一开口,声音便哽咽了,喉咙发紧,让她说不下去。
濮阳准了,各赐钱物,以慰他们劳苦。
新君成年已久,本来那三位辅政大臣天然形同虚设,王丞相与郑王都没甚么定见,在新君即位第一日便一同上表,奏请辞去辅政大臣一职。
濮阳显出游移来,像是不甘心,但很快她便道:“也好。”
她面上的每一丝神采窜改都落入濮阳眼中,她看到,阿秀的目光是温和的,她的笑意是天然的,没有涓滴勉强。
卫秀笑答:“我也只坐在轮椅上,与卧榻没甚么不同。”却不答是否上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