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笑的是,她对卫秀,还是提不起涓滴恨意。她骗她,她不恨她,父债子偿,她唯有接管;她杀她父亲,她还是恨不了她,确切是她家理亏。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玉佩,偿还给卫秀。
可窦回又觉不像是濮阳所为,即便厥后大长公主以女流之身即位,成了天下之主,窦回还是感觉不像。这也是一种直觉,他在高帝身边,高帝另有当局者迷,他是全然置身事外,皇子皇女的本性看得就更加真逼真切。新君奸刁归奸刁,但还不至于对豪情深厚的父亲动手。且从他出宫后的来往走动来看,她确切毫不知情。
晋王反叛那日,她提早将玉佩作为信物交与严焕,要他在事情有变之时,去请焦邕来围了晋王府,以作威胁。
窦回也没有问,悄悄地退了出去。
焦邕愣住了,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他看了卫秀好久,卫秀任他打量,未曾开口。他目光直白,从体贴化作了鄙夷,卫秀满心尴尬,还是沉默以对。
先帝之死到处透着古怪,早前就有人感觉不对,但有一道遗诏压着,便无人敢提。濮阳则是因先帝临终,有卫秀在场,卫秀没有与她说过有何不当。她当时想,这等大事,阿秀如果晓得甚么,断不会杜口不言,她便也按下了未提。
他迫于情,也迫于势,只好陪他演了这出戏,让他如了愿,自那以后,朝廷大权尽归于大长公主,哀帝完整被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