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无法苦笑:“转头另支人奉告一声。”
三人归家已是未时,连中饭都在贩子买了馄饨打发。何栖惭愧 :“也不知阿翎午间吃的甚么。”
何栖又道:“阿翎这些光阴实在辛苦,早出晚归, 累得两眼黑青。我昔日拘着不让他吃酒,怕他吃醉了误事,他肚中的酒虫怕是已爬到了喉咙口。去脚店买一小坛好酒,让他好生解馋。”
施翎哂笑一声,赶紧挺直了背,挠了挠脸,道:“何公,我一介武夫,下不来棋。”
沈拓轻叹:“苟二昨晚死了,阿翎有些转不来动机。”
她哭齐氏也哭,道:“李郎是婆母的亲子,何必咒他来?”
沈拓看着她,一时失了言。他对她向来自惭形秽 ,何栖所知所学,胜他很多,他于她微末之光,不堪婚配 。
街角见卢继在那支了摊子算命, 不知又哪寻了膏药售卖。他舌灿莲花,言谈风趣, 算命的听得溜圆了眼,看热烈的张了嘴称奇。
季蔚琇倒是大感兴趣,道:“你叮咛厨下,拿上好的金华酒蒸了。”又放开纸墨要写信与季蔚明,“很有桃源意味,说与阿兄添趣。”
何秀才还道:“此是正礼,虽是贱物,倒是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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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与何栖二人逛逛逛逛, 倒将年货备买得七七八八,又见印卖贴画桃符的,应节买了钟魁、桃板。干货店炒得香喷的栗子、杏仁;大料铺中一袋袋八角、茴香、茱萸;粮油铺里新陈细米、细粮杂谷;豆腐店中香干、面筯……行摊炸得脆香撒子, 农家挑卖着新奇荸荠果, 又有自家晒得葫芦瓜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