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嘲笑道:“通判小舅自称宜州的太岁、祖宗,既是太岁祖宗,少不得州府府君也要跪倒磕……”
婆子抬了一下眉毛道:“郎君好不晓事,说得清楚,这贼厮不过扯了皋比做戏,我家司马不为你做主,莫非为他张目?”
沈拓心下暗笑,面上做出肝火沸腾的模样,冲婆子道:“常言道一人升天,鸡犬得道。你们通判做了高官,戴了官帽,连着这些恶犬,狗仗人势,无端便要逼迫我等良民,彼苍白日便来强抢民女,纠结了十几的打手来伤我等性命。若不是自小学得技艺傍身,哪另有命在。”
门役揖礼道:“恰是以,小人不敢忽视,谁个吃了大志豹子胆来冒认舅家的,兼又说打伤了人来赔罪,可不是老寿星吊颈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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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赶人道:“再告与郎君,此地却不是你来之处,快快离了家去。”
怎得还未返来,莫不是出事了?一念既生,心如藤缠,更加无所依从。正在惶惑无措之时,一人牵马停客店前,于无边的灿烂,无边的灯火中抬起来头,冲她展颜一笑:“阿圆!”
婆子跟着门役到了宅门前,只见万千灯火中,一个身高八丈的伟丈夫一手牵马,一手拎着一个肥短粗汉。
这个贼痞可爱,冒认家中郎君,好人名声,最是可爱。我家娘子欲拿他报官,郎君将他留下,自去便是。”
他前脚刚走,沈拓后脚便至,本觉得还要周旋一阵才气将事捅到通判夫人跟前。哪知门役也是个识相的,他端的觉得是通判夫人的小舅,当是天赐的良机,故意卖好,直接去回了通判夫人的亲信。
沈拓求之不得,牵马回身一声嘲笑,即使彩灯高悬,也不过浑浊之地。他一起分开拥堵人潮,踩着满地灯影,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