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大笑道:“忸捏,忸捏,些许薄名,在诸位佛门前辈之前,哪敢称四爷?只唤一声秦四便是!”
侍女喘了几口大气,拍着胸口,半晌才规复过来,叫道:“蜜斯,内里来了好多秃顶和尚,老爷一人对付不来,三位少爷都出去服侍了。”
秦雨瑶在外人面前不好使性子,当下委曲的一顿脚,嗔道:“哪有这般说本身女儿的?”
秦雨瑶妙目流转,顿时将大厅中世人的模样收在眼里,当下低垂螓首,轻声道:“女儿传闻庄上来了几位高僧,特来拜见!”
少女不敢再想,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坐在绣床上,心乱如麻,就连侍女在门外的叫声也充耳不闻。
“服侍?”红衣少女惊奇道,“那里来的打秋风的和尚?随便给些银子打发了便是,又何必让我爹出面?”
俄然院外人声喧闹,将少女惊醒,皱眉自语道:“如何回事?甚么人在秦府鼓噪?”
她一剑刺出,不等剑招用老,便收回长剑,低头凝神,自语道:“柳大哥曾经说过‘剑随便而出,意到剑到,气、剑、体三者合一,知微见著,方为太虚。’可惜他限于门规,只肯教给我太虚剑法前十二路,唉!也不知何时才气学全这门剑法……”
世人言谈正欢,俄然红影明灭,倒是一个娇俏可儿的少女从堂后转出,秦姓老者神采一沉,低喝道:“雨瑶,你出来干甚么?没看到为父这里有客人么?”
回到后院,秦雨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在房里转着圈子,自言自语道:“如何办?如何办?昆仑玉虚……这些大和尚,清楚是冲着纯阳宫去的!”
老者呵呵一笑,引着秦雨瑶来到世人面前,一一先容道:“这是小女雨瑶,这位便是峨眉山普贤寺方丈弘法大师!这几位都是弘法大师的师兄弟,弘见、弘明、弘觉、弘历、弘度……”
每先容一僧,秦雨瑶便盈盈施礼,那几位老衲也合十相还。待先容结束,秦雨瑶乌溜溜的眼睛瞧着老爹,问道:“爹,这几位大师,是专门来川中云游的么?”
此时天气向晚,风劲云低,夕照昏黄,一眼望去,川西平野莽莽,耸峙着一座大庄。庄外设有堡垒,望楼吊桥一应俱全,气度甚大。
“本来如此!”老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久闻昆仑名胜,美不堪收,倘若不是这些小娃娃们拖累,老夫也想去玩耍一番,方遂心愿!”
客座坐了有六位红袍老衲,浑身气味充盈,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泱泱大气,明显是修炼有成的佛门大能。为首倒是一名面色枯黄,长眉耷拉的老衲,不是普贤方丈弘法禅师还能有谁?
庄外小河环抱,河岸遍植杨柳,柳树上却光秃秃地一张叶子也没有了,北风之下,柳枝都向东飘舞。
客堂中端坐一名老者,甚是魁伟,白须如银,神采红润,笑声开朗,大声道:“本日得见几位大师,鄙庄当真是蓬荜生辉,老夫已命厨下安排斋饭,等诸位大师用过饭食,歇息一夜,待明日上路也不迟!”
“非也!”弘法禅师浅笑道,“贫僧此来只为借宿一夜,明日便要远行。”
老者眉头一皱,笑着对弘法禅师拱手行了一礼,笑道:“忸捏,小女被老夫平素宠得没法无天,倘若冲撞了诸位大师,还望包涵!”
秦雨瑶面色倒是一紧,勉强酬酢几句,便仓促辞职。
红衣少女秀眉一皱,一把拉住侍女,喝道:“碧娥,你慌镇静张的,像甚么模样?”
“哎哟,大蜜斯,可千万别这么说!”碧娥吐了吐小舌头,奥秘兮兮的说,“传闻此次来的可不是普通小庙小寺的挂单和尚,而是甚么普贤寺的主持方丈亲身下山了……”
“普贤寺?峨眉山的普贤寺?”红衣少女心中一惊,问道,“你可听清了?确切是普贤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