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护方才惊奇的转过甚来,却见到白无咎长声笑道:“怪不得朱老四搏命也要带着小少爷逃到这里来,本来是有人策应!”
那少年挣扎着想要加快跑动起来,头也不回的呵呵笑道:“我这条命是命,阳伯这条命莫非就不是命了么?这么多年来,我在柳家饱受凌辱,二哥不时候刻想要我这条小命,倘若不是阳伯警悟,我已不知死了多少次。”
世人凝目看去,见这年青人身穿素白紫边道袍,背负长剑,长身玉立,面庞儒雅清秀,在风雪中衣衫猎猎,更显得出尘脱俗。
白发苍苍的白叟半俯身子,短促的大口喘气着,手中的环刀血迹斑斑,身上起码有十几处伤口,胸前一道还在渗血的粗大伤痕,几近将前胸剖成两半,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无咎已经低喝一声,踏中宫直上,一斧正中朱景阳的胸口。
这一个月来,实在是把萧千离坑得苦了。
“阳伯……我带你……”酷寒之下,那少年嘴唇冻得发紫,强笑着说,“我这本领……还是您十年前教给我的……”
“要杀便杀,我柳随风又何惧之有?”
有见地较高的保护神采极其丢脸,低声答复道:“这约莫是一门上乘的阴寒功法,只是因为这门功法披收回来的寒气比雪还要冰冷,是以将这些雪都化成了冰块。此人修为高深莫测,诸位千万谨慎。”
朱景阳怒极反笑,喝道:“说得好听,不过是用小少爷的性命,向你的新仆人奉迎卖乖。”
北风凛冽,一望无边的雪原上,模糊可见两个狼狈行走的身影。
“阳伯,快看,这里有个雪人!”前面的少年俄然镇静的叫了起来,“这必定是有人堆在这里的,想必四周就有人家,我们……”
白无咎神采不动,只是悄悄的站在原地。
大雪纷飞,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拦住了来路,背负双手,如标枪普通傲然站立。
“柳家的墨白金朱四大供奉,你朱景阳固然排名老四,论及功力刚猛,只怕白某也不及于你!”白无咎的声音从风雪中悠悠传来,“只是你重伤在前,又能抵挡几招?”
“当前气力鉴定:无。”
白叟又是打动又是活力,拍着大腿叫道:“我这条老命三年前就该死了,你……你何必跟老头子一起送命?”
“是你?”阳伯从简易雪橇上提刀站起,瞪眼着阿谁中年人,大喝道,“白无咎,你身为柳家供奉,与家主兄弟相称十几年,没想到却投奔了二少爷!现在还要对小少爷赶尽扑灭么?”
中间是一个年约十3、四的少年,生得斯文肥胖,语气中却有一种远超春秋的倔强。
那少年咬了咬牙,目光转向白叟身上几处伤口,决然道:“您不要说这些沮丧话,天无绝人之路,我带着你走!”
“白爷,您这是……”
话音刚落,只听到幽幽一声轻叹,仿佛在四周八方同时响起:“贫道好端端在这里睡觉,你们为何非要找我的费事?”
白无咎冷冷一笑,轻声道:“小少爷,不必挣扎了。二少爷泽心仁厚,又如何亲手杀你?只不过如果小少爷在雪原中迷路,被活活冻死,又与二少爷何干?”
不等白叟有所行动,那少年一把抢过环刀,踏着尺许深的雪,艰巨的向路边走去,挥刀砍断几根枯死的树枝,将外袍脱下割成布条,将树枝缓慢的连接起来,制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
白无咎面色如常,乃至还笑了笑,道:“忘了奉告你,二少爷在背后打你那一记震天掌,乃是墨老迈亲传。”
朱景阳面色阴沉,重重的一咬牙,环刀飞舞,荡漾氛围,化为一条火龙,径直向白无咎头上砍来。
“莫非……本身就要死在这里了么?”那少年狠狠的一咬嘴唇,咸咸的味道顿时满盈了口腔,朝朱景阳还在不竭起伏的胸口望了一眼,渐渐挺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