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离只是长长吐了一口气,不去看那血肉横飞的模样,只是抬头望天,喃喃自语道:“虽是取巧,却好歹没有丢了赵王的脸面。”
高谨不置可否的一笑,他固然为人傲气,却并不傻。但是萧千离的修为凹凸他看得清清楚楚,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就算玩出甚么花腔,又能奈他何?
而那假装锤子极重、非要倒着拖拽出来的模样,更是让四人觉得本身只是在故弄玄虚——倘如果真锤,必稀有千斤重量,任凭多大力量也决计拖拽不出。
破铜旗阵时,为了反对敌军的步弓手,齐国远绞尽脑汁,特地用重量轻、却质地较为坚固的铁木订做了一对斗大的空心木锤,刷上黑漆,自称“镔铁轧油锤”。此招公然见效,任凭对方箭如飞蝗,却都被齐国远一一挡下,惊得敌军心惊肉跳。
哪怕已经身故的高谨,也绝对想不到这是甚么锤子。
陆无厌没听清他的自语,只是悄悄的站在中间,一双妙目跟着萧千离的身形,如有所思。
明天他逼迫萧千离签订赌斗文书,还恐怕这文强大子得了一些前任掌教陆青崖的真传,是以趁其不备脱手偷袭,却不料这小子倒是个银样镴枪头,一拳就打得他昏倒不醒,早已把萧千离的修为摸得清清楚楚。
高谨固然不屑与萧千离对战,却也不肯意把这篡夺玉虚峰的功绩平白让给三个师弟,当下眼睛一瞪,喝道:“赌约是我签下,天然也是我来打!”
一听“来了”,陆无厌目中杀机一闪,纤纤玉手已经伸向背后,握住了剑柄。
在场世人中,只要他本身才晓得,为了这一刻,他不知破钞了多少心机。
齐国远为人粗鄙,不通文墨,人称瓦岗一大草包。固然人高马大,却常用一柄巨大的纸糊大锤在阵前招摇,连秦琼、裴元庆均曾在对阵时被他蒙骗,待到两边兵器碰撞,纸锤立即就暴露马脚。
高谨在门派中职位不低,长年积威之下,只是一声低喝,三名师弟顿时唯唯诺诺,不敢再说。
高谨更是笑得眼泪都要出来,指着萧千离大笑道:“好大的锤子——倘如果精铁打造,怕不下数千斤重?姓萧的,你这是在拿纸糊的锤子乱来我们么?”
萧千离神采慌乱,转头看着陆无厌,战战兢兢的叫道:“师妹……”
高谨冷冷一笑,刚要大踏步上前,却见萧千离连连摇手道:“莫急莫急,地契诸位已颠末目,不知你们的赌注可曾带来?倘若赌注不齐,这赌斗……”
萧千离点头不答,目光转了一转,又落在环抱玉虚峰那连缀起伏的数十座大山上,喃喃感慨道:“今后扩建门派道场,倒是大有可为啊!”
“兵器?”四人不由都是一愣,高谨一双眼睛眯缝起来,在畏畏缩缩的萧千离身上转了一转,呵呵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学会了陆老鬼的剑法?行,本大爷就以白手对你的长剑!”
盖马三锤!
之前的战战兢兢、抖抖索索,乃至连那摔的一跤都是假装出来的,统统都只是为了让高谨放松警戒。
昔日赵王李元霸纵横天下的成名绝技,这惊天动地的三击,第一次呈现在这个天下上。
见到三名师弟乖乖站在一旁,高谨对劲一笑,这才迈步上前,双脚不丁不八站定,怪笑道:“小子,有甚么本领就号召过来吧!本大爷就站在这里,只要让我动上一步,便算我输!”
陆无厌在中间看着,秀眉早已紧紧蹙起,心中感喟道:“公然还是阿谁不顶用的师兄,那纯阳祖师梦中赐宝……莫非都是假的?”
“你?就算祖师梦中传功,你又如何仰仗那些东西退敌?”
萧千离心中一动,抬开端来,向那矗立插云的玉虚峰顶方向看去,问道:“既然如此,那为甚么不把纯阳宫干脆建在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