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诺,你不分尊卑,仗着本门威势胡作非为,又假借三清令企图谋取私利,其心可诛!”
一番抵触下来,严纲倒是大开眼界,仓猝施礼道:“前次不知掌教深浅,多有获咎,不想掌教竟然是天赋化神境的武学宗师,严某当真是失敬了!”
本来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的胡一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伏得低低的,一动也不敢动。
听到二人的对话,胡一诺不由双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妙善死死盯着萧千离的双手,踌躇很久,半晌才废然一叹。
“嗯?”妙善眉头一皱,环顾众门人,“如何回事?”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如废其武功,引他常伴三清,闲时阅《平静》,倘如有缘,说不定也能得一个太乙正果。”
一番话说得合情公道,悲天悯人之态跃但是出,即便模糊敌对的众峨眉弟子也不由齐齐动容。
他转过身来,低喝道:“胡一诺!”
武林中拳头为大,天赋境地就是一个庞大的分水岭,与天赋能较量的只要天赋。哪怕是炼精化炁大美满境地、俗称半步天赋的武学妙手,面对天赋之境也失了底气。
“废功?逐出道门?”胡一诺面前一黑,只觉满身发软,俄然抬头叫道,“师叔,我不平!就算我曲解了师父的话,又何曾谋取到甚么私利?即便我有这心机,却还甚么都没有做……”
妙善思忖很久,躬身行了一礼,道:“尊驾说得极是!只是妙善有一事不解,敢问掌教,《平静》何解?”
见到峨眉众弟子纷繁拜别,程君俄然想起了甚么,追了几步,叫道:“喂,你们赶走了店里的客人,又打碎了人家很多桌椅板凳,这钱你们得赔啊……”
萧千离轻笑道:“谁说我是在讨情了?那胡一诺野心勃勃,倘若将他逐出道门,以他的野心,必定又会在平凡人等中搞风搞雨。让他一辈子修道,岂不是更大的奖惩么?”
天赋不成敌,天赋不成擒,天赋不成辱!
峨眉众弟子顿时一片哗然,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向了一脸死灰之色的胡一诺。
他盯着萧千离,萧千离也正看着他,俄然展颜笑道:“中间特地来这西北之地,却不知本意为何?”
积年以来,无数天赋禀异的武学天赋一次次向化神境地打击,不知多少人卡在金丹破裂那一关,更有无数人丹碎身故,骸骨无存。
“中间也看到了,贵派门下胡乱安些罪名在我纯阳宫头上,企图坏我道统,莫非真当我纯阳宫是软柿子么?”萧千离的声音也垂垂变得降落下来,森然道,“先不说红莲白藕青荷叶,此番行动,本座不杀他,已经是大大的部下包涵了!”
“插手重阳道门盛典?”一句话说出来,倒是大出世人料想以外,除了萧千离仍然面带浅笑、神采不动以外,就连几个峨眉门人也是面带惊奇之色。
那已经不但仅是功力的凹凸,而是境地的磨练——只要触碰到了六合法则,才有能够借助金丹破裂的那一顷刻,与六合相同,将本身与所贯穿到的法例融为一体。
人力时有穷尽,哪怕金丹如何美满、功力如何深厚,又如何与六合伟力对抗?
“不分尊卑者,鞭三十、面壁七日;仗势欺辱同道者,鞭四十、面壁三旬日;假借三清令谋取私利,按道门之律,处废功之刑、逐出道门!三罪并罚,胡一诺,你可认罪?”
“愿闻其详!”妙善悚但是惊,也不顾空中肮脏油腻,仓猝盘膝坐在地上,其他峨眉弟子面面相觑,也纷繁坐了下来。
“既已晓得我纯阳的来源,你等且去罢!”萧千离浅笑道,“本年的重阳道典,本座天然前去。”
玉婉儿踌躇半晌,还是将刚才产生的事情论述一番。妙善神采阴沉,回身一掌甩在胡一诺脸上,打得他身子一个趔趄,两颗带血的牙齿顿时飞了出来,却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