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冲道:“我闲来无事,观瞧六道循环,偶见魔碑深处生出一团光彩,似有似无,不知秘闻,特来查探!不晓得友可曾发觉?”万鬼元灵道:“真人所言那团光彩,我也是新近发觉,触之不动,炼之不化,也不知是何物显化。真人来得恰好,可随我去瞧瞧。”
本来豁然发觉就在万鬼魔碑最深处不知何时竟有一道幽沉光彩泛动来去。那光彩聚散快意,分合无形,竟是不知甚么来路。凌冲来了兴趣,阳神顿足之间,已来至万鬼魔碑当中。
凌冲暗忖道:“兜率这厮真是不务正业!放着自家躯壳不要,元灵整日在此厮混,也不怕被人夺了兜率宝伞去!”万鬼元灵道:“真人何来?”
兜率本是蛮撞性子,闻言怒道:“你这厮装神弄鬼,不是好人!若非我打不过你,本日便将你捶死!”万鬼元灵淡淡说道:“既然凌真人不肯说出真相,那便罢了。兜率哥哥不成逼迫。”
兜率立时哑火,嘲笑道:“好!好!”凌冲阳神又围着那玄光转了一转,沉吟不定,最后叹道:“真是多事之秋!”方有德俄然施施然走来,这厮现在也算执掌循环大权,见了凌冲,一把揪住,叫道:“莫走!先给我个出息再说!”
阴神初掌大道,还需一段光阴炼化体悟大道精要,但一身气味已然渊深如海,深不成测。倒是阳神显得百无聊赖,只能等阴神功成出关,方能合力推算天赋品德元胎的下落。
兜率元灵问道:“此物究竟是何来源?”凌冲曰:“不成说!”兜率元灵气的半死,怒道:“此处又没外人,说了便是,何必故弄玄虚!”凌冲点头道:“非是为此!此物乃是一件异宝,却非我等所能炼化,乃是为了一桩机遇而生。我只算出其大抵跟脚来源,还要等一个机遇应验。如果此时说了,将来另有很多变数,是以只好三缄其口!”
阴阳之气能刷万物,本拟一举奏功,谁知太极图一动之间,竟从玄光当中穿过,涓滴未曾刷动!凌冲这才有些惊奇不定,俄然咦了一声,本来太极图沾过那玄光,天赋八卦与后天六十四卦同时策动,推算其来源,已有了些端倪。
凌冲忍住笑,正色道:“方兄已是佛门中人,不去叩问大菩萨,却来寻我这羽士何为?”方有德怒道:“你莫做那甩手掌柜!要不然你将那冤孽宝塔还我,老子还是去做那魔头,归正无上心魔没了,玄阴魔界乱成一团,就不信凭我的资质,不能占有一席之地!”
凌冲任由他哭去,只是冷眼旁观。万鬼与兜率两个元灵不知何时已然走去,兜率临去之前还冲两人吐了口唾沫,这才恨恨而去。走不过量时,俄然足下一个踉跄,竟是一座三生石平空撞来,把兜率唬了一跳,叫道:“凌冲害我!”
凌冲道:“如果先前你问我讨要,还可还你,只是现在那物已与我阴神一体,合于心魔大道,再也不成豆割,方兄还是死了这条心罢!”方有德一愣,俄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叫道:“怪不得!怪不得!本来是你抢了我的机遇,如果我还修炼魔道,此时已然合道了也!”
兜率冷哼一声,看着凌冲与万鬼元灵扳谈,如何看如何别扭,暗骂道:“都是凌冲这厮惹事!本来万鬼妹子事事依我,他非要再开甚么狗屁循环,闹得万鬼妹子得了功德玄黄之气,灵智大涨,已不大需求我护持了!”
方有德哭了半晌,俄然一骨碌爬起,涎着脸笑道:“方才是我老方失态,凌真人莫怪,我那出息还请凌真人指一条明路出来!”凌冲冷冷道:“方兄不是怪我抢了你的机遇,何故前倨后恭?”
凌冲也懒得抵当,任由他抓住衣衿,笑道:“方兄要甚么出息?”方有德恼道:“我学了阴山菩萨佛法,本想从佛门中寻一条前程,不想被打发到此,现在倒是将循环打理的不错,只是我的合道之路又在那边?你精擅天赋妙算,不在当年郭纯阳之下,还需给我算上一算!如果不然,我便自投循环,大不了再转一世,还要你去接引,摆布是赖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