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兄长凌康,记起萧戾所言已与高家蜜斯私定毕生,不由肝火中烧:“这一对狗男女好不知耻辱!做出这等感冒败俗之事,那高垂白叟想必对此事心知肚明,这才急着与父亲谈订婚事!”
凌冲道了谢,端然落座。三嗔和尚目光一闪,问道:“昨日见施主周身剑意喷薄,剑气纵横,本日却又深自收敛,如神剑在匣,得阴阳突变之妙,功力大进,委实可喜可贺。”
凌冲丹田中真气流转,那冲灵之气得来甚难,散之却极易,他费了很多工夫却还是不竭散失,化为阴阳二气。只是化生出的阴阳之气却无太玄真气与血灵真灵那种霸道之意,固然仍有阴阳两性,却变得有几分中正平和,操纵起来也自便利了很多。
“看来阴阳交汇而为冲灵之气,化为太极,以后再化生两仪,只是此中的炽烈阴寒之气降落了很多,比太玄、血灵两种真气更易加以操纵。”阴阳二气泾渭清楚,阳气还是融入太玄真气当中,阴气则没了血灵真气那股嗜杀阴寒之意,变得和顺很多,于丹田当中暗藏下来,静止不动。
碧霞与三嗔对望一眼,眼里满是惊奇之色。三嗔和尚沉声道:“想不到那萧戾竟然得了星宿魔宗的传承!”碧霞浅笑道:“施主有所不知,天下修行之道,以佛、道、魔为首,在这一界中,魔道有天欲教、血河宗、天尸道、噬魂宗、九幽鬼域门、星宿魔宗六大宗派。天欲教倡行阴阳采战之术,以淫邪乱世。血河宗吸人精血元气,只是作歹太多,两百年前被贵派尽起门中妙手,将之诛灭,施主手中血灵剑便是血河宗当年故物,施主身为太玄弟子,此剑落于手中,正可将之弹压,也算告终当年一段因果。”
到了掌灯时分,有仆人通报,老夫人肩舆已到门口,随行的除了王朝以外,另有碧霞寺方丈碧霞和尚。凌真佳耦喜出望外,凌真虽不信神佛,但当此多事之秋,又素闻碧霞和尚道行极高,是一名得道高僧,有他坐镇,谅那萧玉也不敢为祸,叮咛大开中门,亲身将这位高僧迎迓了出去。
碧霞点头道:“这几日贫僧便坐镇贵府,但有风吹草动,自当极力而行。”凌冲起家一躬,说道:“两位大师高义,小子先行谢过了。既是大师答允,小子先行返家,有劳大师护送祖母。”
寺门前正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知客僧等待,见了凌冲合十笑道:“方丈早知凌小施首要来,特命贫僧在此等待,请!”凌冲一夜之间,大战萧戾,见地到了真正的魔道功法,眼界大开,对碧霞和尚善能前知之事也不如何惊奇,点点头,随知客入寺。
三嗔与碧霞对望一眼,目中皆含笑意。碧霞道:“削发人不事出产,一针一线,一茶一饭,皆赖四方施主布施,贵府积年布施极多,贫僧服膺在心,既是贵府相邀,贫僧敢不从命。”非常痛快便承诺了凌冲的聘请。
碧霞和尚笑道:“恭喜师兄,有缘之人行迹已现。我佛神通无边,既得开示,自有无边妙法,莫说那有缘之人不过学得微末魔道,便是得了魔道正果,修成玄阴法相,亦可登时成佛,成绩无量金身。既如此,你我快些解缆,会一会那萧戾吧。”两个和尚清算伏贴,自去请凌老妇人同业。
到了方丈精舍当中,只见三嗔与碧霞端坐云床,碧霞和尚笑道:“凌小施主两日之间来回于敝寺,实在辛苦,请坐!老夫人正在禅堂当顶用午膳,公子放心便是。”
凌冲浅笑道:“大师好高超的目光,凌某这点微末之技,又如何入得大师法眼。实不相瞒,本日之来,一是驱逐祖母,而是有个不情之请,欲请碧霞大师随我一道回府,住上几日,也好朝夕请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