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将军夫人,竟然还要本身做活,岂不成笑?我那蠢父对我们母子怜惜,对他那些袍泽倒是掏心挖肺,每战必当身先士卒,饭同饭,衣同衣,存亡与共。只可惜,他获得了兵士的恋慕,却被同僚与部下嫉恨!”
凌冲起剑格挡,叮叮叮,如雨打芭蕉,飞刀盘绕之间,化为一座光幢,将他包裹在此中。这把飞刀与圆盾分歧,非是真气所化,乃是万载寒铁打造,竟然和血灵剑拼了个不相高低。
“你知不晓得,我父萧远年陈腐得紧,只知甚么精忠报国那一套。镇弘远将军,手握兵权,镇守北疆。如果换了别人,还不冒死往家里捞银子?偏生我那位父亲倒是个驴脾气,生性朴重,从不收受财帛。搞得我们一家一贫如洗,我母亲为了补助家用,还要本身做些针线活计。”
萧戾一声长笑:“好大口气!堕入魔道?沉迷殛毙?你从小锦衣玉食,又何曾尝过我所受的诸般痛苦!我来问你,你可曾亲目睹嫡亲之人一一被杀?我百口被惠帝所杀,我被家中老仆以本身的亲孙儿换了出来,苟活残喘。一小我万里奔逃,一起受尽冷眼歪曲,孤身一人面对群狼,几乎葬身狼吻。我若非学得一身神通,便要平生背负背叛之名,或许几天以后便会被官府缉捕砍了头,又或是终老平生,最后愤激而死。”
“向来魔教得了正果飞升之辈比之那些玄门佛门涓滴很多!若都劫数临身,只怕在这世上魔道早已绝传了。天心谓何?并非为善,亦非为恶,有恶有善,阴阳轮转!这一点,玄门要比佛门瞧得通透的多了!”
“好笑那惠帝老儿,竟然不念多年镇守之功,也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我父缉捕回京,酷刑拷问。我父虽力证不平,无法人单力薄,朝中无人援救,终究被御笔朱批正法。”刀阵光幢当中,凌冲出剑也有了几分游移,说道:“此事我曾听家父提起,说到惠帝自毁长城,屈杀大将,今后必自食恶果!”
萧戾笑了一阵,也自喝道:“罢了!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之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敢妄言天心?我虽未见过师门之人,但所修道法乃是魔门一派却晓得的清清楚楚。你让一个魔头去上体天心?哈哈!”
萧戾先前面上的骇怪之色已然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淡然:“想不到文质彬彬的凌家大少,竟然有如此技艺。只可惜你剑法再高,也不过只是尘寰顶尖的武者,碰到我这类修行神通之人,还是要束手束脚,任凭宰割。”
萧戾一笑,有着说不出的讽刺之意:“你一个小小凡人,又那里晓得六合之大,造化之奇?我只用一柄陨星刀便将你迫入绝境,夏虫语冰,岂不成笑!”
凌冲一声低吟,不去理睬半空中飞刀,双足一顿,直直冲向萧戾!他周身真气全开高速运转,一步跨出便是三丈之遥。比落第二步跨出,已与萧戾相距不过三尺,血灵剑当空一振,如开山巨斧,直直劈落!足有七成真气尽数灌注剑身,血灵剑发作声声嘶吼,如巨象轰鸣,猛虎摇风阵容猛恶之极!
萧戾目光一闪:“哦?我原觉得你父凌真不过是个陈腐墨客,不想却有如许一番见地,我倒要替我那蠢父多谢他了。”凌冲挥剑当风,挡下重重刀光,喘气着道:“惠帝昏庸无能,我父虽有经纬之才,却只愿做一大族翁。只可惜萧大将军英年早逝,你是他子嗣,我也不敢苛求你能担当他的遗言,保家卫国,只求你莫要堕入魔道,沉迷殛毙!”
凌冲喝道:“修道之人便须上体天心,你肆意殛毙,又怎能得道!”萧戾嘴角抽了抽,俄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肆意张狂,但两旁街道却还是喧闹之极,仿佛一层无形禁制将两人与外界隔断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