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至心头一软,抱住她道:“你沉着些!我知你深爱康儿,我是他父亲,爱他之心与你无二,又岂能让他送命?冲儿自小没了母亲,你忍心让他去替康儿!”
这老头上前见礼道:“乔百岁拜见凌大人。”凌真双手去扶,笑道:“乔大人免礼,乔大人此来,凌某便放心了。那人之事便全赖大人了。”乔百岁点头:“乔某自当极力。”语气甚是沉稳。
第二日凌晨,凌家吃罢早餐,便有仆人来报,说是有一名乔百岁求见。凌真面上暴露忧色,忙道:“快请!”不大会,便见一个乡间老农打扮的老者徐行走来。这老头头发半白,身量极高,倒是瘦骨嶙峋,只一双大手非常细弱,青筋盘结。
凌冲心中一动,这乔百岁武功极高,看来是父亲亲身将他请来坐镇凌家,难不成这几日有能人要来?转头再看崔氏,却见她双目红肿,只是一味望着大哥凌康,目光中颇多不舍,看向父亲时,却又透暴露又恨又气的神情。
乔百岁一愣,本来他精修大力鹰爪功数十年,素为金陵刑部中第一妙手,平素也有些得意,但方才二人比武不过一招,却被这十几岁的娃娃以指作剑,在本身双手上别离轻点一下,现在还火辣辣的生疼,他只觉得这少年深藏不露,给本身一个上马威,这才愤然欲去,谁知这位凌二少爷竟然如此谦恭的出言挽留。
“康儿是我亲子,我又怎能不为他考虑?你放心,本日我已去刑部请了此中第一妙手乔百岁贴身庇护康儿,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将那萧玉缉拿,今后便可高枕无忧了。”耐烦劝了半夜,崔氏才哭哭啼啼的勉强承诺。
乔百岁笑道:“恭喜大人,不瞒大人说,老朽常听人言道,说贵府二公子不务正业,整日游手好闲,是个纨绔后辈,哪知本日一见,不但彬彬有礼,更可贵有一身登峰造极的武功,老朽也自愧不如。假以光阴,封侯拜将,灿烂门楣绝驳诘事。”
崔氏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总之康儿必然不能有事,凌真,你这伪君子!我的康儿啊!”凌真不堪其扰,柔声道:“那高垂白叟曾做过户部尚书,弟子遍及朝野,又与张丞订交好,若能结成这一门婚事,足可保我凌家百年无忧。”
凌冲笑嘻嘻的走来道:“父亲,我去碧霞山接奶奶返来可好?”凌真瞅了他一眼,面无神采道:“你奶奶处我今早已差人用快马送信,就请她白叟家在碧霞寺多留些光阴散散心,你就不必去了,也给我呆在家里。”
乔百岁橘皮般的脸上暴露骇怪之极的神采,跟着则是非常凝重。双手外翻,形如鹰爪,往凌冲手上抓来。这一抓迅捷之极,势挟劲风,凌厉非常!
凌真愣道:“你是说这小子,他、他的武功比你还要短长?”乔百岁正色道:“恰是,若非方才二少爷包涵,老朽这一双手可就废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老了!老了!”
凌真也安宁了下来,问道:“你这混球,常日只当你跟王朝学些防身的工夫,如何俄然变得这般短长了?”虽是故作淡然,但话语中那一丝欣喜之意是如何也袒护不去的。
凌真、凌康与崔氏早已看的呆了。很久凌真才问道:“乔大人,这、这是如何回事?”他三个都是不通武功,瞧不出方才兔起鹘落当中包含的凶恶意味,只是瞧出乔百岁竟然对凌冲这个少年颇是推许,乃至是有几分恭敬,都觉有些不成思议。
凌冲心念一转,已想到必是大哥婚事出了差池:“看父亲如此慎重,只怕来犯之敌非是庸手,我既要削发学道,便需将此事摒挡洁净,免得用心旁骛。”
凌冲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乔大人坐镇,我也可放心些。”乔百岁慨然道:“既是二少爷瞧得起老朽,那乔某这条命便卖给二少了。但叫乔某有一口气在,毫不令贵府有涓滴毁伤便是!”凌冲大喜,作揖道:“如此多谢乔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