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癞仙倒是突破先例,不知以何种手腕,将玄阴纯阳之道融会贯穿,成绩独门一脉道法,听闻他终究还是飞升九天仙阙,得了纯阳正果,但到底已是惊天动地的奇才。那癞仙遗宝便是他飞升之前,将平生道术、宝贝、丹药尽数封存,留待有缘。那遗宝是纯阳真仙随身之物,每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宝贝,是以每一出世,皆引得四方云动,热烈非常。”
凌冲只听得心驰神炫,两日之前他还是个无知懵懂的少年,每日练剑读书,希冀着神仙天下,谁知现在那只在传说中的剑仙剑侠一个个呈现在面前,乃至另有人奉告他,仙界是真的存在,且有人飞升此中,他仿佛感遭到一扇厚重的大门轰然开启,门内多姿多彩的天下正等着他去摸索发掘。
凌冲将手中血灵剑一扬,说道:“大师,此剑是我偶然中得来,乃是魔道之宝,之前又经碧霞大师亲手以佛门符咒封禁,可算有缘,不如就此奉赠贵寺,也算小子几个香火钱。”
凌康哼了一声:“就你鬼主张多!我岂是那等人!不过、不过,爹爹曾派人暗里探听,听闻那位高蜜斯生的,是不错的。”凌冲大笑:“没羞没羞!口中一套,肚子一套,也是个假道学!哈哈!”兄弟俩闹了一阵,凌康还要温书,便将他赶了出去。
凌冲脱口道:“是了,大幽神君临走前曾提到灵江水眼四字,想来那宝船该是于彼处出世了?”三嗔和尚点头:“不错,那癞仙修道两百年飞升,而后五百年光阴,宝船一共出世四次,这一次倒是第五次了。”
凌冲一声喝彩:“那就是成了!大哥你也真笨,花几钱银子打通园子老妈,让他们偷偷放你出来,你躲在暗处,趁嫂子出来,瞄她一眼,岂不是好?省的结婚之日才发觉是个丑八怪,那多委曲!”
三嗔和尚续道:“癞仙将宝贝存于一座宝船当中,那宝船乃是他亲手炼制,能力极大,若非得他授记的有缘人,任你法力通天,那宝船也能穿越虚空,出入无踪。传言天下共有七大水眼,此中五大海眼,两大江眼。这七大水眼于地底相通,癞仙临飞升时,将宝船沉入东海海眼当中,每隔百年出世一次,甄选有缘。”
碧霞笑道:“那有缘之人乃是我楞伽寺佛子,长远劫中得佛陀授记,于此五逆乱世护持正法,成绩正果,接引众生。我固然有几分前知之力,又岂能算的到他?既然方丈如此叮咛,想必那有缘之人必会于此时呈现,也说不定那癞仙遗宝便是契机。”
凌冲心中跃跃欲试,但不幸亏三嗔面前透露。这和尚言语当中有很多缝隙,那癞仙既是答应魔道两派有缘之人前去取宝,又为何单单将佛门解除在外?想必癞仙飞升之前曾与佛弟子了嫌隙,而三嗔和尚身为楞伽寺高僧,恰于此时驾临金陵,不是冲着癞仙遗宝又是甚么?
一家人闷头用饭,凌冲几度想问凌康本日提亲之事如何,但每当他要张口,凌真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凌冲撇了撇嘴,只好不问。吃罢晚餐,各自回房安息。凌冲迫不及待突入兄长房间,连续串便问:“如何样?如何样?嫂子长的可标致么?”
凌冲出了碧霞寺,不消顾问祖母,便纵情纵起轻功,一起直奔金陵,不过一个时候便已回到凌府,恰是晚餐时分,他独自入府,却见父亲母亲兄长早已落座。先将老夫人之命转告父亲,凌真只淡淡应了一句:“晓得了,坐下用饭。”
三嗔和尚将手乱摇:“施主说那里话来?碧霞师弟佛法高深,善能前知,他说此剑与佛门无缘便是无缘,贫僧又岂敢收受?此剑虽是魔道之物,但与施主师门却大有干系,至于此中掌故还是等施主意了叶道友,由他分辩的好。”言罢奥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