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妇人呵呵一笑,转头对凌冲笑道:“明日你老子带了你兄长去提亲,你也莫要呆在家中,陪我去碧霞寺上香还愿,你也听听碧霞禅师讲经,收收你这皮猴儿的性子。”凌冲无法,只得点头。老夫人坚信佛教,经常往碧霞寺听经烧香。那碧霞寺乃是金陵城周遭千里内第一大丛林,环境清雅,又补葺的非常气度,内种供奉清净如来归真老佛,传闻非常灵验,向来是达官朱紫来往之所。
主位上是一名中年人,白面长须,生的非常清雅,只是面色端凝,不苟谈笑,恰是凌家家主凌真。他左手边是一名白发萧萧的老太太,再左则是一名中年妇人。凌真右手便是一名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只是身子薄弱,不似凌冲般健旺,天然是凌家宗子凌康。
凌真道:“是,母亲。那高垂白叟三月前告老回籍,之前做过朝中户部尚书,深得皇上信赖,与当朝内阁首辅张守正张大人交相莫逆。家世自是不必说了,他的孙女玉莲可谓才貌双全,可贵这一家谦恭守礼,孩儿倒是拜见过几次,与高家攀亲那是不会错的。”
传闻方丈碧霞和尚佛法高深,精擅神通,为佛教稀有妙手。凌冲之前对此颇是嗤之以鼻,但白日见了那封禁邪剑的佛门符咒,从掌柜的口入耳闻便是碧霞老衲人亲手所书,方知他是一名有法力神通的高僧,借此机遇,倒真要见地一番,特别现在邪剑在他手中,也可向其就教如何祭炼弹压。
老太太恰是凌家老夫人,见了二孙子笑道:“乖孙孙来了,快坐下用饭。”凌冲规端方矩的道:“是,奶奶。”悄悄坐下。凌真昂首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如何这么晚才来,我传闻白日你去了楚山?小小年纪,不在家勤奋读书,考取功名,整日的游山玩水,浏览杂学,成何体统?”
凌冲对父亲的说教早就风俗,只是唯唯诺诺,不发一言。老夫人道:“好啦,孩子跑了一天也饿了,你就别数说他了,用饭!”凌真这才开口不说,一家人闷声用饭。凌真向来推行儒家“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最讨厌用饭之时高谈阔论,但本日却一变态态,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说道:“康儿,明日便不要进学了,随我往高垂白叟家中拜见垂白叟。”
凌冲一听,立刻苦了脸,低头扒饭。王朝在一旁侍立,忍不住呵呵浅笑。凌康向来没甚么主意,对父命更是从不违背,一听如此,也就罢了,还是低头用饭。凌真看着二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的本性悟性毫不在你兄长之下,就是不肯收心勤奋,如果肯用心读书,本年的秋试岂不是也能一展技艺?”
凌冲不敢搭腔,还是老夫人说道:“好了好了,说着康儿的事,如何又骂起冲儿来了。等你给他说一门好媳妇,他天然就能收心了。眼下先将康儿的婚事定下来。那高垂白叟家世如何,高家蜜斯丰度如何,你好好跟我说说。”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凌真带了凌康往高垂白叟家中拜见。老夫人也自带了凌冲起家赶往碧霞寺,王朝带着两个仆人随行。碧霞寺离金陵城有百里山路,坐落于城西碧霞山中,此山属楚山支脉,原客籍籍知名,也无甚名胜古迹。自从百年前碧霞寺建成,逐步成了周遭稀有的丛林,每日赶来寺中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
凌康从小身子文弱,说话也自细声细气,闻言忙放下碗筷,问道:“父亲,去高垂白叟家做甚么?”那中年妇人便是凌康之母崔氏,闻言白了他一眼,笑道:“这傻孩子还不晓得呢,你父亲为你定了一门婚事,便是高垂白叟的孙女叫玉莲的,明日过府便是把婚事定下,再让高垂白叟瞧一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