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乞年也曾听清羽言及，武当《龟蛇功》第十层，固然历代三疯道人也没有几人达到，但史记中有一些记录，到了第九层，天马生鳞角，化成蛟马，到了第十层，蛟马涅槃，完整演变，就成了横行九天的龙马。
两人比武一击，就分开数丈，罢手止步。
“眼力不错，”刘清蝉弹指，纤细如玉的手指头在供桌上连敲数下，秀眉微蹙，道，“三分之一光阴之心还没有觉醒。”
没有墨香，劣质的墨条只剩小指那么大，杂质斑斑，苏乞年提笔，点墨，身前放开一张焦黄的麻纸。
叮！
她言语笃定，不是在扣问，而像是在阐述一个究竟。
不过下一刻，苏乞年念动，倒是生生忍住了拔刀的打动，他抬起右臂，一根食指朝着火线虚空点落，指尖变得殷红如血玉，如赤霞普通的气芒吞吐出半寸许。
这位汉阳郡主罕见地暴露几分慎重与沉凝，她琼鼻如玉，即便是寒冬，也暴露小半截如凝脂般的小臂，沉吟道：“父亲点评青羊峰诸门武功，《青阳剑》固然位列顶尖上乘，但是前路几定，很难超脱，《乾离元亨步》过分范围，《泽雷掌》刚过易折，阴阳关难悟，《青光斩妖剑》凶恶，无上剑意少有人成，唯有这门《休命刀》，虽只一流上乘，却没有极限，上可入顶尖，亦可触天命，皆在一念之间。”
如墨玉点漆的眸子落到苏乞年身上，刘清蝉点点头，道：“没想到这么快，这武当《龟蛇功》，你就练到了第七层美满，你说话如此安静，看来表情也大有长进，多数是入定了，不过这幅画为甚么不画全，你的笔墨更精炼了，精气神有了演变，看来这一个多月，你经历了很多。”
这是皇族女子专修的筑基拳法，凡是而言要比诸多皇子小王爷练的鱼龙拳来得荏弱，取阴阳御力的奴役之道，但到了这位镇妖王独女手中，反而更加霸道、凌厉非常，那拳风都要令人堵塞。
苏乞年却并不思疑，因为他晓得，这位汉阳郡主的三分之一光阴之心早已觉醒，各种神伟不成测，就是这刹时挪动也可骇至极，可谓保命绝学，或许因为修为不敷，如果不以一样具有三分之一光阴之心的他为起点，最多只能瞬移数丈之地，而一旦遭受存亡危急，只要两人不身在一地，除非敌手一刹时的杀伐超出精力和思路，那么就不成能斩尽扑灭。
声音很轻，苏乞年浑身一震，看那婀娜，却仿佛有些孤寂的背影逐步变得透明，直至十息后，完整化成虚无。
这是一股远超一匹汗血宝马的拳力。
挑眉，苏乞年道：“你的《螭龙功》练到第八层了。”
呆呆地站了半晌，苏乞年才苦笑着摇点头，收敛心境，他深吸一口气，俄然间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只要悄悄地扶起倒下的供桌，将飞落的残画拾起，最后看一眼，就着一点残火扑灭，化成灰烬。（这一章十步本身非常对劲，欢迎批评猜想，揣摩配角心机，喜好就投保举票，嗯，保藏。）
重新盘坐下来，苏乞年看殿外雪花飞舞，北风凛冽，透过破陋的窗棱吹出去，呜呜如鬼哭。
她一步迈出，矫若游龙，一只秀拳打出，霸烈非常，风声哭泣如龙吼，生出狠恶的爆鸣声。
天牢阴寒，不见天日，苏乞年想到了母亲苏氏，暮年固然也练过两层《奔马劲》，但出身贫苦人家，很早就丢了功，人过中年，膝盖枢纽入了寒气，每到阴寒气候，总会阵痛不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