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来哉？
逾制之事，建昭帝应当是留了背工的，只不知那背工管不管用？
此际，她既不清、亦不静，淡和更谈不上，火气倒有一大把，再好的茶，入口也会变毒药。
不如不喝。
这话听着非常随便，意义却极深，清楚是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
戚良精于茶道，煎煮烹沏样样俱全，更兼行事慎重、为人全面，这总管当得还是挺得宜的。
他确切是奉太后之命，欲往坤宁宫问安的，不想两下里正巧遇见。
但愿管用吧。
周皇后悄悄“唔”了一声，并不是很吃惊。
终究，又平静了。
茶之一道，在乎平静、在乎淡和。
戚良吓得不敢则声，只向旁使眼色。几名小监忙过来将一应茶具都捧了下去，他本身则亲身上前，将空盏收了起来。
周皇后叹一声，将锦幛翻开往外瞧了瞧，喃喃道：“这雨下得可真大，想来早晨就该风凉了。”
说话时，她的笑容有若三月东风，望之令民气生靠近。
“撤了罢。”淡淡地叮咛了一句，她烟霞色的衣袖起了又落，“哗啦”，一盏茶已然尽数泼在了砖地上。
皇后娘娘明显不肯见贤妃娘娘。
本日独一的兴趣，就这么没了。
周皇后点头不语，面色淡淡地。
周皇后点头，一面理着袖畔的金线梅花络子，一面笑道：“可不是这个话么？这却也好，未曾叫李总管白跑一趟。你这便随本宫往回走罢，本宫分开了这些日子，非常驰念母后，今儿要好生在她白叟家跟前说说话。”
“是，娘娘。”戚良亮着嗓门应了一声，又往旁递了个眼色。
周皇后含笑点了点头。
周皇后听了便笑：“哟，这可真是巧了，本宫正想去给母后存候呢。”
贤妃此来，想必是探口风的，那八百御林军看来是太刺眼了，御史还没呈现呢，阿猫阿狗倒占了先。
“嗤”地笑了一声，周皇后信手拾起案上一柄鸾凤团扇，也不扇，只转着扇柄子入迷，数息后，“笃”地将扇子向案上一掷，拂袖起家：“摆驾仁寿宫。”
因而，小半炷香后，当皇后凤辇呈现在东二长街时，贤妃娘娘已然没了踪迹，长街之上，雨幕连天，烟柳成行，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