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籍此掩去心中慌乱。
竟然真是替郡王妃贺寿!
虽是羞极,然眼波流转,平增媚态。
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这声音提示了建昭帝,他留步回顾笑了笑:“爱妃留步,朕过几日再来。”
“来呀,把东西抬出去。”交代完了大事,建昭帝似是表情甚好,此时便提声叮咛。
建昭帝直看得心痒难耐,若非还记取那桩大事,真想明白日地就去寝宫试一试那被褥的厚薄软硬。
建昭帝底子没重视到这些微不当,自但是然地笑道:“如何,朕替爱妃找的这个由头,还不错罢?”
建昭帝如何舍得她施礼,将手一拦,笑道:“爱妃平身。”说着又朝她眨了眨眼:“这下子,爱妃总不会再恼着朕了吧?”
这恰是她当初想出来的由头啊。
“陛下讨厌。”软绵绵地抱怨了一句,淑妃便红着脸命康寿薇将头面捧了下去,正想趁热打铁,将建昭帝留下来,忽见常若愚挑帘进屋,一脸肃杀地向建昭帝道:“启禀陛下,许大人有动静来了。”
淑妃翘起唇角,清丽的脸上,添了一抹逼真的笑。
“是,陛下。”门别传来侯敬贤的声音,再数息,门帘挑起,几个捧金漆托盘的小寺人随在他身后,快步进得暖阁。
心念百转间,淑妃面上却不敢暴露分毫,缓慢应道:“是,陛下。”
淑妃心头一跳。
他送来的动静,大半触及密事,淑妃自忖还没阿谁脸面,在陛上面前抢下这一名的风头。
常若愚忙将竹筒奉上。
建昭帝接过挑开仗漆,自筒中取出一个纸卷儿,展开看了两眼,眉头紧了紧,忽又一松,看向常若愚:“这动静他能肯定么?”
语毕,双手向上一举,掌中托着一枚封着火漆的竹筒。
“朕说爱妃能,爱妃便能。”建昭帝出言打断了她,复又抬手向她鬓边掠了掠,语声和顺如水:“爱妃娴雅清幽,正与这蓝宝石相衬。”
“这几样皆是朕亲手挑的。”建昭帝遥指那金漆托盘道。
见她神情微变,建昭帝倒是觉得她是在难堪,柔声语道:“朕晓得爱妃不好做,只此事唯爱妃出面最为合宜,且那犒赏也是不好经过朕并皇后的手,其中起因,爱妃到时候就晓得了。”
“陛下圣明。”淑妃盈盈含笑,提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后心已被盗汗浸湿。
按下诸般邪念,建昭帝上前执起淑妃的手,将她拉至小寺人近前,含笑说道:“爱妃且来瞧一瞧,朕可真是用心挑来着。”
脑中缓慢地转着,淑妃面上已然露“惊奇”的神情,清丽的眸子亦张大了好些,更加有种少女的天真:“哟,王妃的寿辰竟就鄙人个月么?妾身真是头一回传闻呢。”
这真是打盹有人送枕头,她所忧者,陛下抢先便替她化解了,帝后还倒欠了她一份情面。
“好。”建昭帝点头,毫不游移地起家向外走,一面叮咛:“朕也去瞧瞧。”
淑妃恨得咬牙,却也知断留不住人的,只得领着康寿薇等人缀在背面,口称:“恭送陛下。”
别的,再细看建昭帝神情,眉眼舒朗、唇角含笑,那笑意深达眼底,瞧来并非摸索,倒像是真的想让她去郡王府走一遭似的。
淑妃当下心头发堵,却也见机地没说话,回身退去一旁。
局势未明,轻举妄动乃是大忌。
难不成,陛下已然发明了她的奥妙么?
语毕复又便昂首,目中有着恰到好处的迷惑:“只是,妾也不过一个妃子罢了,没个端庄过头,如何好随便出宫呢?”
“这个无妨,朕给你找好由头了。”建昭帝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下个月郡王妃过寿,这是们姐妹相认后她的头一个寿辰,爱妃去贺个寿也是该当的,顺带着替朕给郡王府赏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