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长在宁萱堂走动的,只要二爷徐肃;偶尔有那么一回,王宗子徐直会来坐上半晌。
提及来,将安三娘接进府中小住,还是安氏的要求。
这张脸上接天、下连地,大得没有一面镜子能照得下。
她娇羞地扭着身子,脸红得如煮熟的虾,显是对安氏之语坚信不疑。
风色恰好、天光尚明,桂花的香气回旋来去,轩窗下,是随便涂抹的几缕秋阳,淡薄的金辉洒落在这对姐妹身上,温馨地、舒缓地,若一声悠长的感喟,感慨着这光阴静好、人间亲情……
究竟上,能被安三娘看在眼里的,也就朱氏并她那几个远亲的后代,就连自家大姐安氏,安三娘也是一副爱搭不睬的模样。
因为朱氏讨厌瞥见他们。
难怪不照镜子呢。
顷刻间,安氏低垂的眼睛里,涌起了激烈到仿似刻进骨髓般的痛恨,便连五官亦随之扭曲起来。
“拿来我瞧瞧。”她一时来了兴趣,顺手将针线笸箩丢在一旁,起家行至青玉案边坐了下来。
若不然,她必会闯下大祸,进而带累到她这个大姐身上。
王妃寿宴,大半个都城的朱紫都会来,这说出去得有多面子?便是他们这些下人,也觉着面上有光。
岂止是旧,的确就像百八十年前的物件儿。
红药听得一怔,旋即便想起,这匣中的红宝石头面,恰是朱氏前些时候赏的,当时她正忙着翻晒冬衣,只扫了一眼便命人先搁下了。
约莫他们也不大欢畅瞧见她。
红药猜想,朱氏许是从她身上看到了自个亲闺女的影子,以是才会加以青睐。红药常常去存候,皆见安三娘与徐婉贞摆列摆布而坐,如两尊门神普通,拱卫着近在天涯的朱氏。
“三mm错怪我了。委实不是我迟延,倒是此次寿宴请了很多高朋,好些都是头一等的家世呢,我便想着,再细心相看相看,你自个儿也好生瞧一瞧,有那中意的便来奉告我。到时候我一并交给娘,岂不全面?”
肖想徐五不算,竟还肖想起她的夫君来了!
这个三mm,留不得了。
听得此言,安氏微微一笑,好声好气地解释道:“三mm,此事须急不得,再等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