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点点头,待入得室内,才奇特问道:“如何想着约在沈女人的瓷窑见面?万一有人来了如何办……”
她已等候了多日的动静,每次丫环去而复返,她都满心等候,倒是次次落空。垂垂地,表情便如同面前缓缓滴下的脂膏,沉腻的,滞闷的。
竹青微蹙眉头,娇嗔道:“你每天呆在小王爷身边,如何另有空刺探她的行迹了?”
竹青迷惑道:“沈女人少言寡语,对谁都礼数面子,不像是会同小王爷起抵触的人。”
下着细雪的气候,冻得人手脚冰寒。沈瓷在屋内拢了炭盆,半蹲在地上,拿着刚从山上采下的松果喂紫貂。在沈瓷这儿养了不到半个月,小紫貂已是吃得滚圆滚圆,偏着头在地上蹦来跳去,煞是敬爱。
竹青思念成疾,还未到时候,已急仓促地赶到瓷窑,竟欣喜地发明马宁已经等在了那儿。
墙外的丫环急仓促赶归去报信时,朱子衿正将手肘倚在塌前的几案上,用一只小小的木枓取了一勺浓稠黏腻的香膏,冷静等着一丝一丝的脂膏从勺沿自行滴下,流入案上的香炉当中。
沈瓷正用心抚弄着小紫貂柔滑的外相,头也没抬,随口应道:“去吧,早些返来。”
竹青退出了房间,一颗心还在胸口砰砰乱跳,一时失神,连房门都忘了关紧,抚了抚冲动的呼吸,便急着向情郎的商定飞奔而去。
“不可,还是得去锁住。”
商定的时候是戌时。
丫环心头一惊,点头轻声道:“未曾瞥见,奴婢到瓷窑时,他们已进了屋,只能在躲在墙外偷听。固然声音恍惚,但绝对是男女之间的**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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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