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铃与树枝乱摇,她持续前行,那衣裙却似不触地,只听得轻微的脚步声。当她终究站在曾经的沈氏瓷铺前,那份严峻和测度反倒是淡了,化为了时过境迁的苦楚。
一阵风拂过,翻起了沈瓷的衣袂,她悄悄用手又压了下去,想到本身即将要去的处所,方才的高兴淡去,转而带了几分忐忑的颤抖。
清风习习,鼓入袖中,隔开了肌肤和衣裳,仿佛贴身便是温暖柔风。沈瓷昨夜走到半路,甚是怠倦,便寻了个堆栈歇息一晚,直到本日巳时才到达景德镇。
这一次,觉得淮王感念旧恩的卫宗明也点头了:“是的,我本日便可让下人清算出房间来。”
现在,时隔两年,昔日老友再次见面,竟还是在这事过境迁的店铺内。
“阿瓷,你在淮王府过得还好吗?”卫朝夕拿了一个从沈瓷桌上移过来的枣泥糕,边吃边说。
“上二三个你们这儿有特性的菜吧。”沈瓷没心机多问,目光盘桓在店内。畴前,后院的瓷窑与火线的瓷铺是有墙隔开的,中间只要一道窄门。现在这家店东倒是全数打通,做成了一家范围豪阔的饭店,再无前后之分。果然,这一返来,是甚么都变了的。
由是,卫朝夕没法了解沈瓷的决定,责怪道:“御器厂的瓷器虽好,但出头太难了,阿瓷你做做浅显的民窑,轻松欢愉,生存已是不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