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笑道:“刚才就同卫女人说了,路途颠簸,不必穿得如许精美。”
卫朝夕抽抽鼻子,小巧的下唇被她咬得红艳艳的,腮帮子鼓起来:“你这个吝啬鬼,不就是之前吃了你几个栗子糕吗?真当我没吃过啊?我尝过的山珍海味多了去了。就是路上无聊想找你说说话罢了,你……”她擦擦眼泪,瞥见杨福呆呆地站在她面前,眼巴巴的模样,语气蓦地就软了:“你说,此后我如果想找你,上哪儿去?”
那人的身形她只见过一次,却已在这些日子的影象中描画了多次。虽是短短一瞥,但已让她镇静不已,赶快趿着拖鞋,转下楼梯就追出去。雨水细精密密地打在她的头顶,浸得她头顶潮湿,却也顾不得打伞,只用手遮着头顶,踩着细碎的小步,踉踉跄跄地遵循那人的方向寻去。
长途的路程何其无趣,唯有几次形貌,才气消遣工夫。卫朝夕为此唉声感喟了一起,连最喜好的栗子糕也没心机吃下去了。直惠邻近都城,她终究再次遇见了杨福。
杨福望着她气得通红的面庞,想起来了,这是马车上阿谁抢栗子糕的女孩,有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生机无穷的模样。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似要从她的神采里瞧出些端倪,冷言道:“我可没说但愿再见到你,躲都躲不及。”
卫朝夕的手握紧,拽紧了裙裾,被雨水沾湿的衣服皱巴巴的,她的情感也皱巴巴的。她就是雨中的一只落汤鸡,身上被浇了透湿,心也似被咸水浸泡着,几近舒展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