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掌心当中，竟显出几道细细的血痕。
此般情境，他乃至弄不清，本身到底是应当欢畅，还是应当哀痛？
她仍记得，本日瑟瑟风声当中，他问她：留下来陪我，好吗？
晚膳以后，她陪着朱见濂在园中漫步。一身宝蓝色织锦无花短襦，下身着一件淡色的藻纹绣裙，头发束起简朴的桃花髻，只别了一枚银凤镂花的长簪。不一会儿，卫朝夕折了一朵小花跑过来，愉悦地替她别在发间。
不管如何，他在她临走之前提出的要求，是要她以精瓷作为谢礼。
“另有卫朝夕能够陪你呢，她一天到头也没事做。如果你感觉彩料高贵，想要物尽其用，带归去便是。不过，你归去都到差督陶官了，莫非还会缺高贵的彩料？”
汪直侧眸看向池中游鱼，即便再强作玉树临风的身姿，现在也不由带了些许狼狈的意味。
他渐渐转过甚，看着她的眼睛：“留下来陪我，好吗？”
“内里天挺冷吧？”朱见濂从后环绕着她的腰肢，暖和的大手捧起她纤细冰冷的柔荑，通报出阵阵暖意。
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哑下去：“不过是但愿你能专门替我做件精彩些的瓷器，总不至于回绝吧？”他低叹一声，方才有关伴随的一问，仿佛从未产生，已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