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的位置虽是西厂提督，但坐位依序安排在皇室成员以后，一昂首便能瞥见朱见濂的背影。但见他与四周人酬酢得体，展转不足，偶尔在与人对话时，半边脸转过来，往汪直这儿瞟一眼，暗潮在深处澎湃流窜。
鲜少有人猜得出，西厂提督与淮王世子是如何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竟是忍不住在皇上面前撕斗起来。明眼人瞧见，最后是汪坦直先脱手，若要奖惩，也必然更加严峻。不过，幸亏汪直深受皇上宠嬖，因此连带着两人的罪恶，皇上都没有再究查。
那两人谁都没听到。
汪直反唇相讥：“那也比做你的世子妃来得更好更轻松。”
未等汪直回应，他又摸了摸下巴，补上一句：“哦……说得不全对，没了皇上，你另有万贵妃做背景。”
朱见濂和汪直都被送入太病院，脸上身上缠满厚厚的纱布，一身药水味。两人别离被各自的马车送归去涵养，成果临跨出太病院门口时，又遇见了。
两人四目相对，周遭统统喧闹褪去，只成了模恍惚糊的背景音。
汪直没推测他这么快就获得了动静，愣了半晌后讽刺一笑：“有本领你本身去同皇上求赐婚啊，你那世子妃的位置，她能坐得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