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泣血,朱见濂心中模糊窜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别这副委靡的模样,打起精力,用你的时候到了。”尚铭用指甲尖长的小指戳了戳杨福的胸口。
朱见濂别过甚,不置可否,翻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云层已被一道道火红的霞光扯破成片,支离破裂。而那残喘的夕阳,也因这猛力的最后一搏耗尽统统力量,变幻成一束束赤色,染红了整片天涯。
尚铭点头,命人替杨福备了马,敏捷朝苍云山赶去。
马宁看了看朱见濂,又看了看尚铭,这才沉默地转过身,领着世人朝关押杨福之处骑行而去。
朱见濂抬开端:“我要同你一起去。”
他是淮王世子,加上本日尚铭帮他逃出驿站的事已是显而易见,他并不担忧尚铭会在这时让部下人对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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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量保护前脚刚走,尚铭的人便趁乱溜了过来,扒开屋顶的瓦片,自房梁探下绳索,将朱见濂拉上了屋檐。
马宁点点头,瞟了一眼尚铭,欲言又止,又上前两步,抬高了声音对朱见濂私语道:“日跌时分,我瞥见沈女人与汪直一同乘马车出来,最后车是停在了苍云山下。因着山路狭小,易被发明,我没敢跟上去,只留了一人在山下守着,便从速返来。哪知还没进驿站,就得知您被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