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汪直悄悄将这四个字反复了一遍,静了半晌,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沈瓷一开端,便是为了让我偿命,才来靠近我的吗?”
现在,没有王越会来救他,更没有沈瓷能够俄然呈现……他的心在情势的阐发中愈发断交,一刹时既是悲辛无尽,又是癫狂炎热,近乎病态地在朱见濂耳边短促地说:“但是你晓得吗,她的金钗已经到了我的喉咙,却仍然罢手了。她是不想杀我的!她是不肯杀我的!”
朱见濂正色道:“本日统统,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你当初能对夏莲和其他无辜的女子有几分怜悯,现在也不会遭此抨击。”
等等,莫非……
他并未错愕,也未再确认,靠近朱见濂耳边道:“这些不是你的人,我信赖。不过你倒是猜错了,我并不想用你的性命威胁他们,更不会杀你。”
十有**,都是东厂派出的人了。
马宁见状,忙赶来救场。但是,沈瓷之前下的药性,现在已是尽数减退,汪直技艺高强,此时又有不管不顾之势,马宁和朱见濂一个不察,竟是被汪直夺过了匕首,架在朱见濂的脖子上。
朱见濂眉心微凝,又觉汪直靠得更近,气味几近呵进了他的耳朵,用只要两小我能够听清的声音私语道:“杀了你,不管我有没有活下来,沈瓷都会恨我一辈子。那么我在她内心,在她内心,就真的一点位置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