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了?”徐尚伸手虚扶她:“自你入京后,已消逝了小半年,我还觉得你遭到甚么伤害。没想到峰回路转,你竟是以督陶官的身份返来,实在奇妙。”
沈瓷的拳头微微一紧,神采黯了一分:“甚么时候返来?”
徐尚先生点点头,沈瓷转过身看向朱见濂:“你呢?”
两人正商讨着,俄然闻声屋外有人声。不出所料,恰是淮王派人前来,唤朱子衿前去。
沈瓷回到御器厂后,首要的事,便是熟谙督陶官的事件。
因着万贵妃的爱好,沈瓷带领所制的斗彩瓷,都是精美小巧的器皿,既没有庙堂祭器的寂静炖盅,也没有别的宫廷陈列器的气度轩昂,垂垂便有“成化无大器”一说。可小也有小的好处,盈盈可握,执手摩掌,或月下浅酌,或内室陈列,极尽阴柔之美。
“请您稍安勿躁,或许再过几日,王爷便会唤您前去。”那人答完,转头对朱子衿做了聘请的手势:“蜜斯,请吧。”
“返来就好。”徐尚先生摸了一把髯毛,想了想,眼中顿时泛光:“你是因为将瓷器呈给了万贵妃,才得以任命的?
朱见濂抬高声音在她耳边道:“我本想陪你,但父王身材未愈,还是要先回鄱阳的。等安设好了,我便来找你。”
世人已听闻这位新任督陶官制出了冷傲绝伦的斗彩瓷,再想到沈瓷在分开景德镇之前制出的素三彩,倒也都有敬佩。现在还多了淮王世子的支撑,方才那点赞叹的嘘声垂垂消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