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王越回府，好生监督着，吃穿用度还是，不成同任何人联络。此事不准鼓吹。”皇上命令道。
朱子衿点点头，像是终究放下了心，嘴角飘起一抹笑容：“那好，我早就被沈瓷膈应得难受了，待明日，我找到机遇便去。”
杜氏冷哼一声：“我身后另有杜家呢，当初秋兰一事，王爷都不能奈我何，他朱见濂又能如何样？”
王越的手一颤，立即松开了，他的胸口像是被揉成了一团，喉咙哽住，下认识问道：“你是谁？”
“朕如此正视王越，他也多次出征替朕扫平兵变，从无滥用军权之嫌。朕实在难以信赖，他会叛变朕。”皇上夺过呈上来的手札，又快速扫了一边，表情稍稍沉着了些，道：“这只是淮王皋牢王越的证据罢了，王越一定会承诺，若他应下，必然会好生措置这函件，不至于落到你的手上。”
朱子衿蹙眉：“我也感觉父王不会说甚么，可如果朱见濂……”
此事推委给王越，是杨福同尚铭商讨后的决定。一来，王越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且同汪直要好，对尚铭而言是极大的威胁；二来，为了埋没杨福的实在身份，便要极力躲避王越，乃至使两人之间产生嫌隙，不再来往。
王越压根没听清皇上说甚么，双眼如炬，紧紧看着杨福，似要穿透他的身材，看清他皮郛下的心跳。可杨福只是背对着他，不敢转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转过来。
“明面上不说话，谁知公开里在搞甚么？”皇上幽幽道：“更何况，汪直与你来往甚密，若非确实，他又怎会查出你的名字？”
皇上没让他起来，一把将手札扔在他面前：“看看，这是甚么。”
*****
“不消。”皇上打断他的话：“刚好你在，便等着王越一同说吧。”
皇上见杨福神情如此，端倪更加凝重，再次逼问：“谁？”
她虽是自在了，可杜氏还困在院子里，偶尔才气在保护的监督下出来走动。淮王或许是怕朱见濂心有芥蒂，又或许是早已对杜氏失了兴趣，一向没再见她。杜氏内心又怨又恨，将统统的泉源归咎在朱见濂身上，每天在朱子衿耳边吹风。
皇上倒感觉杨福的主张不错，看王越一脸懵然的模样，想必问是问不出甚么了，点头道：“朕也并没有说不信赖你，你刚打了一场败仗返来，刚好需求多歇息。若最后查出与你无关，天然无碍。”
“眼下我身边的人也不知谁可托，娘家人，我还是情愿信赖的。”杜氏扬了扬眉毛：“再说，只是给朱见濂找点不痛快，又没伤着他。王爷仿佛也不太喜好那女人，就算晓得了，也不至于过于见怪我们。”
杨福心中已是各式煎熬，俄然听皇上蹦出这句，更觉皮肤都烧了起来，硬着头皮道：“臣并未肯定，只是为了包管皇上的安然，有怀疑之人应当临时羁系，待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后，再放出也不迟。”
“他让我们不好过，我们也不能让他好过。”杜氏看了看四周的保护，凑到朱子衿耳边道：“昨日我传闻，朱见濂这几日想去景德镇，王爷偏不放他走。他能去景德镇做甚么啊？定是要去找沈瓷的！”
朱子衿踌躇着接下：“可靠吗？”
杨福起家道：“那臣就先……”
皇上的拳头越捏越紧，狠狠拍在龙椅的扶手上：“他的信是写给谁的？”
杨福点头：“臣并未觉出端倪，并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缓缓道：“并且，臣与王越的干系，也并不如朝中传言的那般要好。”
皇上惊得差点从龙椅上跌下来，惊奇道：“淮王？如何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