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竟将朱见濂堵得哑口无言。他的心似被一根鞭子痛苦地抽打着,想要说些甚么,却觉言语晦涩。唯有一双手还是没有放松,对峙在原处。
“他是杨福还是汪直,我很清楚。”沈瓷一双眼瞪得血红,试图摆脱朱见濂的桎梏:“奖惩不奖惩,我也不在乎。”
目睹着杨福将近没法呼吸,又有一双手上前,大力拉住了沈瓷。
朱见濂愣了愣,在目光与淮王撞上后,旋即反应过来,硬着头皮接道:“没错,此事的确是父王在幕后交代的。”
淮王怔了斯须,又笑起来,上前拍了拍杨福的肩:“都多久的事了,既然本王毫发无损,现在也都说清楚了,今后就不需提了。”
他语中已透露让步之意,淮王眼中闪过一瞬夺目的光,转而感喟道:“我对夏莲,的确是有亏欠的。可我对她,也的确是至心。我所能做的弥补,也就是此后好好待濂儿,另有……你。”他顿了顿,眼神诚心肠望向杨福,又道:“我知你现在身份不普通,但眼下曲解消弭,你也不必再持续假装汪直。待你入京复命,申明篡位之事是子虚乌有后,若你想要隐退过繁华糊口,我能够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