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濂伏身道:“皇上措置恰当,臣没有疑义。”
杨福再也挪不动一寸,愣愣地看着卫朝夕踏着小碎步在风中瑟瑟地朝他走过来,心口像是中了一箭,疼得他鲜血淋漓。怔了好一会儿,他才翻上马,抓住卫朝夕的小手,冰冷的触觉袭来,冻得他鼻中酸涩:“你来这里做甚么,你这是做甚么啊……”
他握紧了拳头,不敢答话,咬得唇角渗了血,也没鼓起勇气转头看她一眼。这番道别,仿佛还缺了几句话没说,可他还能说甚么呢?此去漫漫,不成转头,既是错缘,何必不忘……
“凭皇上叮咛。”
即使她在隧道中没法脱手,可心底的仇怨终归不能等闲放下。她恨杨福,已不但仅因为他杀掉了她的父亲,还因为他那张一模一样的脸,逼得她误将汪直当作仇敌。
“也好。”
他的步子沉滞,闻声她在身后有望的抽泣声:“杨福……你要去报仇,我不拦你。我受了伤,也不给你去添乱了。我只求你,求你考虑考虑我。我不想挑甚么青年才俊,也不想要你甚么胡乱祝贺。我此人的命好不好,就希冀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