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帮主听了以后默不出声,径直向酒桌走去,拿起一碗酒,沿着肥厚的嘴唇直接浇了下去,回身问道:“小兄弟有何要事?”方略听了以后略显不快,刚才那瘦高男人与帮主私语之时定已申明本身的来意,他如许乃是明知故问,方略定神望着胡帮主,没有作答。
一屋子酒囊饭袋,笑声鼎沸!
这时候方略却哈哈大笑起来。
老虎山间隔蓝府约有三里,这座山孤峰独起,状如恶狼,之前叫做“恶狼山”,厥后一个姓胡的男人拉帮结伙占了山头。但是他感觉虎乃是百兽之王,狼不如虎,便把“恶狼”换成了和本身姓氏音近的“虎”,将本身的帮定名为“老虎帮”,而姓胡的也就成了虎王。方略平时捉贼拿脏,固然与老虎帮并无友情,但是大小帮派都有耳闻。老虎帮虽是小帮派,可在周遭几里以内也算是个地头蛇,并且与四周有头脸的人物也有些友情。方略心中策画:如果能由老虎帮出面同去蓝府,定能减去此中很多费事,最后再分些银两给老虎帮也算是分身其美。
这句话又是扯谎,又是阿谀,而它恰好又出自这个最不会扯谎阿谀的孩子嘴里。
方略将剑客的左手包裹起来背在身后,乍看与普通包裹无异。逃脱以后,他换了一身便装。昨日还穿戴捕快的行头,明天看到捕快就要绕道而行,想到这,方略也是一阵苦笑。
方略虎起了脸,正要发作,俄然脑海中又闪出一句话:小人是受了方略方捕快之托来拜见贵帮胡帮主。
“上酒!”胡帮主打起精力,大喝一声,而这一声却颇具虎狼之气,威武不凡,方略一听却心下迟疑:此次前来是有如果,如何能真的和酒囊饭袋真的喝酒取乐!胡帮主仿佛看破了方略的苦衷,从皋比椅上走下,方略见那胡帮主身材固然痴肥,但是双腿却与正凡人无异,固然略显不调和,但行动轻健。他小腿颀长有力,大腿细弱矗立,与本身的腿型有异曲同工之处,看他的法度竟像是个轻功妙手,而不是本身口中的酒囊饭袋。胡帮主来到方略面前,拍一拍方略的肩头,说道:“兄弟有苦衷,喝了酒再说。只要酒喝得痛快了,事情就好做了。”方略听了悄悄顿了一下头,又说道:“能与胡帮主痛饮,千杯也嫌少。但是小人本日却有急事,事情处理,由方捕快做东请全帮兄弟共饮。”
既来之,则安之。即便老虎帮的人帮不上忙,这群酒肉赌徒,也一定动得了我分毫!
酒囊如何能缺酒呢!
方略听后,嘴唇微微一抿,一阵心虚从眼神里闪过,他谎称本身不是方略是为了避人耳目,可他生性朴重,自幼便不会扯谎,而胡帮主这般问他时,心中忍不住暗骂:老子就在你面前。口中却说:“方捕快本要亲身前来,但是他比来惹上费事,多有不便。小人昔日与方捕快亲如兄弟,他信得太小人,便托小人来了。方捕快说,周遭几十里,能与蓝府说上话的,除了胡帮主,再也没有第二个。方捕快身份微薄,就算他拿着刺客的左手去了蓝府,蓝府的人也一定信他。但是如果有胡帮主出面,事情就好处理呢了。胡帮主情愿帮手的话,方捕快天然会记下帮主的恩典好好酬谢。”
方略听后,抽出背后的包裹,放在桌子上,缓缓解开,说道:“这就是刺客的左手!”
方略进了老虎帮的大厅,内里的景象让他倍感绝望:大厅东面有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酒肉,而桌旁却空无一人;大厅中心的椅子上铺着一张皋比,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正躺在皋比上,阵阵鼾声伴着酒气在大厅内里飘零;大厅西首,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各自手里把玩着碎银子和色子。方略的眉毛微微一皱,他本觉得出去以后会看到一群虎气冲天的豪杰,但是没想到这大厅内里除了一张皋比,涓滴没有半点百兽之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