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义接了变形水壶,看了又看:“小子,这在那里捡的破东西?”
“哎呀,小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真的,你看,那边这么多人。”
“哥,我跑不动了,你跑吧!”女子干脆坐在地上。
“这么说,你爹爹是当官的。”
“两万个!”罗信义大声的说。
罗健算起细帐来:“抗战八年,一年365天,五八四十,六八四十八,三八二十四,一共2920天。这么说,你爹爹均匀一天杀七个鬼子?罗叔,你这是吹牛不犯法。”
“哎呀,小子,你真聪明。”罗信义伸出大拇指赞道,“实足的聪明。”
一堆人正搅和在一起。叫骂声越来越大。
罗信义愣住了笑,他也学着罗健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
罗健把变形水壶递给罗信义:“罗叔,你也来两口。”
“罗叔,你放心,门路朝天,各走各边。”罗健又说,“他打他的人,我做我的事。”
“两千个?”
“我不是吹。”罗信义说。
“你为甚么笑?”罗健问。
“我如何能丢下你不管呢?”年青男人拉起女子,他向中间的罗健看了一眼,并没有向罗健乞助的意义。因为他晓得,这些土包子,天生就是仆从的命,他们怯懦怕事,谁还能脱手帮人。
俄然,听到了一阵号令声。抬眼一望,看到远处堆积着几百号人,
罗信义摇了点头。
“这么说,这破水壶是你家传家宝了。”
“我爹爹杀死了这么多日本兵!”
年青男女不要命的逃着,男的时不时拉女的一把。他们跑得气喘吁吁。
“你打死我也不信赖!”
这烟丝真烈,罗健重咳了几声,呛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罗健顿时拿起一旁的水壶喝了几口水,这才止住了咳嗽。
“嚓”的一声,罗健打燃了火机,替罗信义扑灭了一袋烟。罗信义砸吧砸吧的抽了几口烟。鼓起两腮,吹掉了烟屎,纳了一袋。罗健又替他点上。
“你太藐视我爷爷了!”罗健可欢畅了,他神情实足,伸出大拇指与食指,构成了一个八字,傲然一句,“八路!”
“哈哈哈......大叔,你真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罗健赖得与老头开打趣了,他提起水壶,站了起来,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罗健擦了擦嘴,筹办又去扛他的包裹。
“二十个?”罗信义又摇了点头,“再往高处说两位数。”
大汉们气势汹汹,手里拿着家伙。
“你爹爹最起码是个将军。”罗健斜着眼睛说。
“这个图案是甚么意义?”罗信义问。
罗信义捺了一窝烟丝,递给罗健:“小伙子,你也来一口。”
“哈哈哈......”罗健笑后说,“大叔,算你真能吹!”
很快,看到一男一女慌镇静张向这边跑来,前面跟着五六个大汉。
罗信义说,他非常赏识的看着罗健,“你这么聪明,必然会有很好的前程的——老胡,你如何老是眯着眼睛呢?有一个这么聪明敬爱的年青人坐在我们的身边,莫非你不想与他搭讪吗?”
“男人汉哪有不抽烟的。”罗信义说,他硬把烟枪递给罗健,“手里拿着烟,欢愉似神仙!不信,你尝尝,包你的干劲更大,跑得更快!哈哈哈......小伙子,你跟船埠上的起重机不相高低!”
罗信义可欢畅了,兴趣勃勃的对罗健道:“小伙子,该到向你爷爷学习的时候了?”
胡工头与罗信义靠在桥墩上悠然得意,其他的工友坐的坐,站的站,拿着草帽当着扇子摇着。而罗健正在扛着包裹,一袋一袋向大货车扔着,他一刻也不断留。
“小伙子,亏你还是八路的孙子。”罗信义说,“是不是怕了?”
罗健又伸出两个食指头,构成了一个十字,在罗信义的面前晃了晃。